我妈诧异地看向郁东识,我无奈地扶住额头,后悔让他也跟来,就应该拦住他的,不然现在我该怎么和我妈解释。
“朋友?”我妈看着我问。
小完说:“妈,那天我们去赶集,就是遇到这个大哥哥的,他和姐姐是认识的,还给了我和玉玉糖吃。”
“你们认识?”我妈问着我说。
“嗯。”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还是点点头,因为我总不能带一个不相干的人回家吧。
郁东识十分之有礼貌地说:“婶子,我叫郁东识,您可以喊我阿东,我家住在镇上六路口。和寻音算是新认识的,我们是认识才不久,可我们就像是老朋友的……”他一口气把自己的老底全都交代清楚了。
我妈愣愣地点点头,对于他的到来,显得十分吃惊,但见他说话有礼貌,人也干干净净的,又是我的朋友,想着该是个好人。
我妈还招呼着说:“阿东是吧,来,快请坐,我们家阿音也没见她认识过村子之外的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忙说:“妈,我爹呢?”
“对了,小完快喊你爹回来。你爹说要找你王家伯借车去镇上找你呢,出门没多久,小完你快去喊回来。还有,你说说你也是,个大姑娘家敢在外面借宿,还和什么表伯一起?人呢?”
郁东识说:“婶子您放心,寻音是在我家住的,哪能有事啊。”
我说:“等爹回来,我再说吧,不过你别误会,那表伯不是坏人,他不是还帮我取过名字吗?”
“那,那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你说都不说一声就出去了,怨不得我们多想。”
郁东识扯开话题说:“哎婶子我出门出得急,没吃早饭,您这有什么吃的吗?”
“瞧我这记性,怎么没有,你快坐下,我这就去端来。”
郁东识饶有兴趣地打量我家,看着我两个弟妹,笑着说:“你们家真好,有生气,不像我们家死气沉沉的。”
玉玉好奇地围着他说话,“大哥哥,你和我姐姐真的很熟吗?”
“那当然了,你姐姐都住过我家了。”
我瞪了他一眼,“这是在我家,你可别乱说话。”不然我解释不清啊。
等我爹回来后,我就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来,当然是省略查白骨的事。
对于这种事我是不忌讳的,但我爹妈忌讳,生怕我沾染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毕竟我自身就够容易招惹脏东西了。
我还说:“就是表伯让我去帮帮忙而已,别的没什么。”
我妈还不大乐意地说:“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能帮什么忙,在家里老老实实的不好吗?”
我爹说我妈:“我说你也是,以前孩子呆在家不乐意出去,你就说得出去走走,现在人孩子出去了,你又让孩子呆在家里,真是难做人。”
郁东识说:“大叔,婶子,这也没什么,让寻音多去镇上,认认路,见见世面也好,我跟你们保证,我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我是真心实意地跟寻音做朋友的。”
因着郁东识的自来熟,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他,也真的把他当做是我的朋友,热情地招待他。留了他吃午饭,等到了下午他才慢吞吞地回去。
临走前,他还问我说:“你明天还来镇子吗?”
我摇摇头,我是还惦记着白骨的事,还有昨晚那个女人和孩子的事,但我爹妈不可能天天都让我去镇子上的吧?“不知道,看情况吧。”
他笑嘻嘻地说:“你肯定会再来的。”
“为什么?”
“因为谜题还没有解开,你心里记挂着。”
我一楞,想着他还真是对我够了解的。“赶紧走吧你。”
他又还和小完玉玉招手,“等下回来我一定给你们带糖吃。”
看他离开,我想着去看祠堂一趟,我遇到那么多事,九嬷都还不不知道呢。
走在夕阳照射的土路上,微风吹着,我却是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在想昨晚的那个女人和孩子,我得问问九嬷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
九嬷看到我没事,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头上的印子有说什么吗,还有你妈说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回来。”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来,只有对九嬷,我才可以没有隐瞒,而有些事,也只有说给九嬷才能懂。
九嬷听罢,眯着的眼睛点点头,苍老的手拉着我的手,我俩的手一样的冷。
她说:“现在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活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回听说过。你说的这个桃花梦,那个男子怎么样?他不会害你吧?”
“不会,表伯还认得他的,他这个人是有些不正经,但应该是个好人的,改天我带他来见见九嬷你。”
我是不大待见郁东识的,但他的品行,还是没话说的。尽管我和他认识没几天,对于他的为人,我还是能了解的。
“那我就放心了,这事这么怪,难道真没有解决的办法?”九嬷又问。
“暂时是没有的,不过这也不妨碍我什么事,最多就是会梦到他而已。”
九嬷笑了笑,把手搭在我的手上,“你不也说了,一旦进入到桃花梦中,俩个人就会结为婚配,否则就会永远一睡不醒。那万一将来你喜欢上其他人怎么办?”
我一愣,随即脸上烫烫的,“我,我不在意这些事的。”
“你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这些事啊,哪管你在不在意的。不过有些事都是难料的,你和他明明不相识,却因此有了联系,说不定真是有缘分在的。或许呐,真的是一切就注定好了的。”
“对了,九嬷,我昨天在镇上遇到件怪事。”
“什么?”
我把那女人和孩子的事一一说来,“我敢肯定那女人千真万确是活人,可那个孩子就难说的,我在他头上看到有一股很浓的死气,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死了的,偏偏他还会哭,还会动。”
九嬷听罢,也感到不置信,“你真的看清了,这可是半夜。”
“不会的,镇子上半夜的话,多少还是有光在的。我离得很近,不会看错的。”
“那真就怪了,你表伯怎么说?”
“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