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这刀利得很,我很快就把绳子隔断了,隔断一条,其他就好办了。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快要脱身。
偏我实在太慌张了,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我看她要靠近我,我顾不上那么多,带着绳子就往门外跑去。
我还没跑几步,就不小心被杂草绊倒在地。我本能地一回头,就看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追了上来。
她一把冲上来,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个妮子,本事倒是大得很,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逃走。你可能不知道,还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活着出去。”
为了活命,我和她反抗起来。
她掐着我的脖子,我则手脚并用地要踢开她来。我从小就做农活,力气还算大,还是能和她抵抗一会的。
就这样,我和她扭打在地上,不分上下。
她用力过狠,把我后背的衣服都扯开了半截。
我不知道她在我后背看到了什么,她居然愣住了神不动。
我趁机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我实在跑不动了,坐着直喘气。
“怎么这样……”她喃喃说着。
我不解地看向她,搞不懂她为何会这样。
我试图往回头看,但我什么都看不到,又伸手摸了摸后背,什么也摸不着。
“你是什么人?”她突然反问我说。
“什么?”我一头雾水的。我能是什么人,真是的。
“不对不对。”她认真打量着起我来,目光变得复杂起来,还含糊不清地说:“像,确实有点像。”
我懒得理她,趁此大好良机,我得逃走。我张望四周,看看等下往哪里跑才好。
我起身来要准备开跑,她又忽然对我说:“呵呵,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找了这么多年,这下子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我没理睬她,屏住一口气,拔腿就要跑。
谁知她居然飞快地跑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领口,邪笑着说:“我原本还想多留你活几天,但现在,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哪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看看我这张奇丑无比的脸,可全是拜你所赐的!”
话音刚落,她就用力把我推倒在地,扑到我身上来,随手拿来块石头,不由分说就要冲我砸来。
“救命啊!”我一边反抗,一边呐喊。
“今天我非得弄死你不可!”她龇牙咧嘴地说。
偏我如何反抗,始终都抵不过她。
“砰!”的一声,石头砸在我头上。
我只觉得脑袋发疼,意识和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我没能起来,瘫躺在地上,隐约看到她得逞的坏笑。
眼看她还要砸第二次时,我听到有人喊:“住手!”
我彻底晕倒过去,没了知觉。
……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很久,耳边陆陆续续传来轻微的说话声,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含糊地睁开眼来,看到是熟悉的老房梁,我缓了下,知道这是在我家。
“妈,姐姐醒了!”玉玉喊着。
话音刚落,我妈就跑了过来,问我:“大妹,怎么样了?脑袋还疼吗?”
我轻微动了下脑袋,发现一动脑袋就生疼。
我想起来,我妈就小心地扶着我起来,问:“怎么样了?”
“妈,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这一睡,像是睡傻了,记忆混沌不清的。
“唉,别提了。你不知道,你这回,可把我们给吓个好歹。幸好你表伯他们及时赶到,不然……算了,你还疼吗?”
我摇摇头。
“你就好好坐着,哪也不许动,我去给你拿点粥来,你这都快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妈说完就出去。
小完说:“姐姐,你遇到坏人了,她把你给打伤了,你还记得那个坏人是什么样吗?”
“坏人?”我喃喃道。
我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一张丑陋不堪的脸。我慢慢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是谁把我救回来的?”
玉玉说:“是表伯,还有阿东哥哥!”
“那他们呢?”
“他们出去找坏人了,说要给姐姐报仇。”
我伸手摸着脑袋,心中庆幸,想着还好他们来得及时,不然看那老女人的样子,似乎是想把我活活打死的。
我想不明白,看她的神情,像是很厌恶我的。但我和她从不认识,我也应该没得罪过她吧,她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我回想下当时的情形,她好像是在看到我背后的东西时,态度才发生巨大的改变。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后背,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郁东识和宿吴子的。
“哎寻音,你可算醒了,没事吧?”郁东识一进来就问我。
我看到他眼里的担忧,心下一软,摇摇头,“没事啊。”
他直拍着胸脯说:“你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老天保佑,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知道,你这伤伤得有些重,还昏迷了快两天,我们都担心你有事。”
宿吴子问:“寻音,你究竟遇上什么事了?那个人……”
“我不认识她。”
我把遇到那个老女人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来,越说我这心里越后怕,想着如果不是郁东识他们找来,我怕是小命不保。
听罢,宿吴子和郁东识对看了一眼。宿吴子问:“你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我摇摇头。
郁东识说:“我们赶到去时,那老婆子跑得也是够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如果不是大白天看到她的,我都要以为她也是鬼了。
我们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找了两天也没找到她。真是气死我了,这人怎么就那么黑心,绑了你不说,还要害死你,你和她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把那个老女人的模样描述出来,说:“我还看到她活吞了蜈蚣,她屋子里还有人骨头。表伯,她是人还是妖怪啊?”
是人的话,那也是真够神奇,我就没见过这么吓人的人。
宿吴子说:“当然是人了。听你这么一说,再结合我们在她住处看到的一本古籍,我大概知道她想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