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心不稳,加上他这一猛扑,我直接往后一倒。幸亏我身后是堆禾杆,我才没受伤。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还把手放在我身上,试图想掀开我衣服,说:“媳妇,好看的媳妇,我要娶好看的媳妇生娃娃,生好多娃娃……”
我都要被他吓哭了,连忙挣扎着。
站在一旁的郁东识看傻眼了,他立即冲过来,把田有给拉开。
田有虽说是个傻子,但力气还是有,而且脾性还很大。郁东识越是拉他,他越是不想从我身上离开。
这可惹火了郁东识,他怕我出事,直接从背后揪掐着田有的脖子,让他喘不来气。
我趁此机会,赶紧起身离开。
田有也火了,他嚷嚷着乱叫,还拿着拳头打郁东识。
郁东识呢,和田有相比,身形比较小。俩人都气在头上,当下就扭到在一起,打着打着俩人都倒在地上。
他们打得激烈,我赶紧喊来宿吴子他们帮忙。
等把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俩人身上都有擦伤,郁东识都肿了只眼睛。
我扶着他问:“你没事吧?”
他摇头,“没事,我就是没想到,这傻子,人傻了力气还蛮大的。”
田复知道自家哥哥和人打了起来,赶忙跑了来,得知事情原委后,又向我们道歉。
对于田有这样做,我俩是气得很,但再气,田有又是个傻子,我们也总不能和个傻子计较吧?再加上田复极为诚恳地向我们道歉,我们也就不多做计较了。
田复还非得让我们到他家去,说郁东识伤到了,得上药。我们就答应了。
宿吴子还在和村长他们说话,我就和郁东识去了田家。
去到田家,我就给郁东识上药,说:“你忍着点啊,可能会有点疼。”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哎,轻点,再轻点。”
我是没想到他打架会打这么猛的,“你也是,非得和他对打,打不过就跑不行吗?”
“我打不过他?笑话,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他呢?如果不是你们拦着我,我一定可以打赢他的。”
我心想他这是几岁了,怎么还热衷于打架?不过想着他是因为我才打架的,我就没有再说什么。“下次别这样了。”
他凑近来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没接话,专心给他上药。“你再说话乱动,你就自己上药吧。”
“哎别啊,好,我不说话就是了。”
田嫂子还好心给我们端来茶水,说:“你们是和那个道长一起的?那树头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真有个孩子?”
我见这田嫂子面色苍白了些,人看着和善好说话。
我点点头,“是,很小一个孩子,都不知道满月了没有,就裹在树脂里,拿不出来,一来出来的话,孩子的身躯可能就保不住了。”
田嫂子一副骇然的模样,“不能吧?那么小的孩子,怎么……”
郁东识说:“我们亲眼所见,哪能有假啊。对了这位大嫂,你们这有谁不见了孩子吗?也不知那孩子是不是你们这里的。”
田复进来说:“这就难说了,谁会那么丧尽天良把个孩子塞到树里去啊?我们这没掉的孩子,都会埋到地里去,也没听说过要埋到树里去的。”
“也不知那孩子是先天夭折的,还是……”田嫂子说,“怎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田嫂子这话倒提醒了我们,是啊,那个孩子是因病夭折的,还是有人蓄意谋划?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就严重了。不过就算是先天夭折的,为什么会把孩子埋到那树里去?为的是让尸身不腐吗?
这时候,田有傻笑着进来。
我一见他,立即躲到郁东识身后去。
田嫂子说:“妹子你们别怕,他绝对没什么恶意的,他就跟个老小孩一样,看到好看的东西,就想凑过去。”
郁东识说:“他都这把年纪了,这不是耍流氓吗?我也挺俊的,他怎么不扑到我身边来。对了,他是真傻吗?不会是你们骗我们的吧?”
“哪能啊,我这兄弟都傻了好些年,就是装,也装不了那么久。”田复说。
过了十几分钟后,宿吴子来找我们,基本判断那个婴孩死了至少也有十年以上了。至于其他的,暂时是查不出来什么。
郁东识说:“啊?十年以上,这么久了,那先前是没有人发现过吗?”
田复说:“那里偏得很,平时路过的人不多。就是我也去过那里,如果不是今天发现了,我们哪能想到树里居然藏了人。那棵老树和其他树是没什么两样的,反正我们是看不出来会有什么的。”
宿吴子点头,“可不是,假如不是那孩子身上的树脂太多,加上那树皮烂掉了,露出点痕迹来,不然谁能想到其中的怪异啊。我已经让村长去打听各家各户,有哪家是十多年前死过孩子的。”
田嫂子说:“这个怕是难了,我们这里的人家多,生的孩子就更多了。何况还是十多年前,那时候死掉的孩子更多,哪能问出什么来?”
我忽然想到田复夫妻俩不是也死过几个孩子吗,还有田有……但当着人家的面,我怎好提起人家的伤心事来。
我想着伟远哥家不就在隔壁吗,我不如去问问。要是不问个明白,我这心里是不会舒坦的。
我借故去了趟伟远哥家,伟远哥不在,就他媳妇伟大嫂在。
伟大嫂是认得我的,知道我是跟着宿吴子来,直拉着我问那个婴儿的事。
我一一解答后,才问:“那孩子死了得有十多年,你们这十多年前有谁家死过孩子啊?”
伟大嫂一挥手,“嗨,你要说几年前,我们还能知道。这十多年的事,谁还记得啊,人都换了一代。不过啊,这谁家死了孩子,都瞒不过我们的。可大都是把死掉的孩子往山里埋的,谁会埋到树里去,这么瘆人。”
我小声地问:“田家的孩子埋到哪里去啊?他们家,不是死了很多孩子吗?”
说起这个,伟大嫂就带劲了。她说,田家的确是从田有夫妻生下第一个孩子时,是生一个就夭折一个的,到现在田复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