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左老板喊我寻音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客气的。”感觉他叫我詹姑娘,太文绉绉了,也显得生疏,反正大家都是朋友,用不着那么拘谨吧?
左悲奇点点头,“寻音,是个好名字。我家里人喊我悲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这样喊。”
我嘴上答应着,却感觉有点尴尬。我连郁东识都是喊全名,我这样叫他,会不会显得很亲密?我的名字,谁都能喊。可应该没人会喊他‘悲奇’吧,就我一个人喊的话,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而且,我要是这样喊他的话,郁东识估计能气到炸,还会不依不饶的。想到这,我转移话题说:“那个女人的事,你有什么消息吗?”
他摇摇头,“目前还没有,不过我倒是有点眉目了。”
“是什么?”
“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当时是怀着孕的,而我母亲见的那个女人,也是有孕在身,应该月份不小。我想,如果这女人平安生下孩子的话,那孩子估摸得有十几岁了。但我不确定的是,女人是不是还在这里。如果在,她又这样神秘,会藏身在何处?如果不在,我该上哪去找她。”
我寻思着,这女人是死是活都还不一定,茫茫人海中,要找到她来,谈何容易,但偏偏这是左悲奇唯一救自家的机会了。
“人定胜天,我想,总有办法能找到她来的。”我说。不过那个女人也是奇怪,好歹给左家留下点什么线索啊,不然这样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但我转念一想,既然那女人如此神奇,会不会已经料到日后左悲奇会去找她呢,她此刻或许就在某个地方等着左悲奇来,这样想想,还是有希望的。
随后,我们便兵分两路,让郁东识一个人去镇上采买,我则带着阿瑞和元元回三清观,请左悲奇送我们回去。
尽管郁东识是不愿意让左悲奇送我们的,但他也没办法阻拦,毕竟阿瑞腿脚不方便,走不了远路,只能坐车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左悲奇问我:“詹……寻音,你怎么会住在道观里的?”
“呃,是为了躲一个仇人。”
“仇人,什么仇人,就刚的那个人吗?”
“不是。”我把茅婆三的事说来。
“她为什么要屡次追杀你?”他问。
“这就不清楚了。”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他想了想,说:“你处境这样危险,住在观里安全吗?要不要……”
“没事的,我上次碰到她时,她不小心把脸烫到了,应该这阵子都不能再找我麻烦的。”
“这样吧,你既然当我是朋友,你日后遇到什么麻烦,需要我的,就尽管来找我,千万不要客气。”
“好。”我想着他这人,还是很仗义的。
回到观里,等阿瑞休息后,我怕元元会被今天的事给吓坏,就安慰她。
她问:“那些坏人,以后还会来抢阿瑞哥哥吗?”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说着说着,她忽然说起件事来,说她先前在什水村时,发现有块地方的草木是不会动的。
我诧异地问:“不会动?”
“嗯,那一片的地方,即使是刮很大的风,不管是草,还是叶子,都不会动。还有蜻蜓飞过去,也变得不会动了。”
“这么怪的吗?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忘记什么时候了,就在我们村的荒地上,很少会有人去。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这让我感到好奇,怎能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呢。“你没看错吧?”
“我看得清楚,绝对没有看错。还有洪达也去过那,应该也看到了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跟谁说,就一直没说,现在才告诉姐姐你。”
眼见为实,我还是亲自去看看才行。
郁东识到晚上也没回来,八成是留在家里了。这让我多少有点担心,生怕他再和他爹一家人吵起来。
宿吴子回来后,我把元元说的事告诉他。
听罢,宿吴子问:“当真?”
元元点点头,“我去看过几回了,每回都是一样的,里面的东西是完全静止了。别的地方草木都会动,就那里的不会动。”
宿吴子若有所思地说:“那好,你明天带我们去看看。”
因为这一天的奔波太累,我是沾床就睡,连自己进没进入过桃花梦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好像是没见到郁东识的,那说明他是没睡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还好到了第二天清晨,我一开门,就看到郁东识耷拉着个脑袋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看样子,心情不大好。
“你怎么了?”我问,不会又和他爹吵架了吧?
他往那一坐,喝着水说:“还能怎么,又和我爹吵架了呗。如果不是怕我爷爷难做人,我都想不认那一家子了,什么人呐。我现在回去,弄得我是个外人一样,干什么都要说,旧时候的奴仆都没我卑微。”
他唠叨了一通,心情才好点。
看到他还能这么说,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我就怕他什么也不说,这才是最可怕的。
因着要去什水,我和郁东识都想去看看,那这样就没人留下来照顾阿瑞了。我们就又特意多等了两天,等阿瑞的伤好了点后,便把阿瑞也给带去什水,反正不远。
一到洪家,宿吴子就问洪达:“元元说,你和她都见过一块地方的草木不会动,有这回事吗?”
洪达一愣,随即点点头。
洪庆生困惑,“道长,这是这么回事?”
宿吴子说:“等下再说吧,元元,你们俩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我们便跟着元元来到什水村远郊的一处荒地,四处隐约可见的是土坟。洪庆生说,村子里凡是死了人,一般都会埋在这,他老婆的坟就在附近。
我想,那就怪不得元元和洪达会来这里,想必是来悼念亡人。
元元指着眼前一块方整的土地说,“就是这。”
只见这块土地,有半亩地大,长满各种杂草藤蔓,和别处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地里的杂草,几乎全都静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