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完这本子里所写的内容后,皆是骇然不已,我们都料得没错,是静秋,还有她姐姐,两个人合谋害死了荣杰。
当年,荣杰嫌贫爱富,死活都要离开,可谓是伤透了静秋的心。偏她还深爱着荣杰,如何肯放他离开呢。但荣杰的所作所为,又让她生了恨意。
对荣杰,静秋是又爱又恨的,这份爱,随之变成了畸形的爱恋。为了留住荣杰,她不惜以死相逼,但这根本不能打动荣杰。
万般无奈下,她起了杀心,哪怕是只能留住荣杰的人,她也愿意了。
于是,姐妹俩便合伙把荣杰骗到那老房子中,以定魂阵的术法害死了他,再把他的尸身埋在那片地里。这样做,静秋就能把荣杰留在身边,包括魂魄,而荣杰哪里也不能离开。
也正是因为这个做法,静秋害死荣杰后,终究是心里有愧,不久便郁郁而终。临死前,她要姐姐把她埋在那片地方附近,好能永远守住荣杰。
因为静秋有写日记的习惯,在荣杰死后,她把对荣杰的思念全写在这本本子里,包括自己是怎么害死他的,也写在其中。
她死后,这本本子由她姐姐保管。
洪庆生愧疚地说:“怪不得呢,我说孩他妈怎么荣杰一死,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就连静秋死了,她也有寻死的念头。原来是……唉,家门不幸呐!”
这让我们唏嘘不已,静秋对荣杰的爱慕,可谓是到了痴狂的地步,哪怕是死,她也要留住荣杰。可这样做,她不单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也让自己的姐姐活在愧疚中。
就像宿吴子说的,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如早早放手了,又能怎样呢?
宿吴子感慨说:“痴男怨女,一旦存了怨恨,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郁东识说:“唉,是啊,静秋也是傻,她留住荣杰又能得到什么呢?不过人都死了,现在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
我们感慨之余,宿吴子冷不丁说了句:“不对,不对。”
我问:“表伯,什么不对?”
宿吴子说:“这定魂阵是少见的术法,静秋姐妹怎么会知道,而且还用在荣杰身上。”
我们齐齐看向洪庆生,洪庆生忙说:“这我不知道啊。她们连荣杰的事都瞒了我这么多年,就算还有什么秘密,也就只有她们姐妹才知道了。”
郁东识说:“是啊,这定魂阵我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她们会用?”他问洪庆生,“你老婆姐妹俩家里是做什么的,不会是……”
“哪能啊,这我可以担保,她们姐妹俩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我跟我老婆十几岁就认识了,她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瞒不过我。那静秋更不可能了,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平凡人一个。至于她们为什么会这个阵法,应该是去问了人吧,不然她们是做不来这样的事。”洪庆生说。
我们想想也是,静秋姐妹是寻常人这肯定没错。至于定魂阵,八成是有什么高人在指点她们吧。
宿吴子告诫洪庆生说,每年都得祭拜一下荣杰,要说荣杰死得也确实是有点冤。还有,要找一个晴天,把黑色棺木,和里面的书信,都得一并用大火烧了,多喊点人来看着。埋过荣杰的那块地,也得用火烧,而且不能再埋人。
洪庆生一一应下,又问我们,荣杰的鬼魂会不会回来找他报仇。
宿吴子说:“要找也是找你老婆和小姨子,你就放心吧。哪怕出了什么事,地下不还有你老婆照应着吗?”
洪庆生还是有点怕,跟宿吴子讨了好些符纸镇宅,才回去。
郁东识说:“要说他这人也是可怜,这么多年了,才知道自己老婆和小姨子害死了人。不过他老婆还知道瞒着他,不然看他那样,估计得整天担心受怕的。”
宿吴子说:“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
我们每次经历这样的事,或多或少地都要感慨下人性的善与恶,有些人确实是该用死来惩戒,就如那个周德。而有些人呢,却是白白枉死的,就如荣杰。
我不知道当初静秋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爱慕了多年的情郎给杀害了呢,就连他的魂魄也不放过。想到这,我背后不禁冒寒。
“这世上,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一个人,无论做出什么伤天害理或者是不可思议的事来,背后都有原因的。”宿吴子幽幽说。
郁东识问:“师父,你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是不是看惯了这些事?”
宿吴子说:“不是看惯了,是看多了。日后你们也一样,去经历得多了,就不会觉得这事匪夷所思了。”
什水村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我们也终于能有时间好好修养一番了,遇上这些事,不单废脑子,还废腿。
这天晚上,郁东识和阿瑞白天捉到了只野鸡,我们总算是能解解馋了。
吃饱喝足后,我和郁东识商量着去镇上走走。也有段时间没去镇上了,我们生活在三清观里,附近就我们一户人家,又整日专挑一个地方跑,简直是不问世事。
就在说话间,我突然听到了元元的喊叫声,我和郁东识对视一眼后,立马跑出去。
听声音,是从澡房里跑传出来的。我们看去,见是阿瑞站在澡房门外,而澡房的门是被打开的。
郁东识拉过阿瑞问:“你怎么回事?”
我赶紧进去,看到元元正在哭,地上满是水,她应该是准备洗澡来着。我问:“怎么了?”
她哭着说,她刚刚准备洗澡的时候,阿瑞就打开了门,以为她是在玩水,就打算和她一起。
我无奈扶额,这阿瑞,简直还是孩子心性,在他眼里,男女都是一样的。他以为元元和他一样,加上无论任何生灵,都有爱护弱小的本能,他很照拂元元,也是拿元元当做自己的伙伴,什么事情都要和元元一起。
但是呢,他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半大的小伙子,自然得和元元有点距离,不然就会像现在容易出事。
我安慰完元元后,出去和郁东识一起训着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