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芳悻悻的没说话,带着阿西出去。
蕊丹低声在我耳旁说:“都说天底下的后妈没几个好的,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他这后妈,一看就尖酸刻薄样。”
因着郁东识和郁爷爷说话,我们几个就在院子里聊天,没有其他人的干扰,我们还是很愉快的。
过了会,从外面跑来个年轻的女孩,和我差不多大,梳着双麻花辫,穿着碎花裙,皮肤白净,一看就是没做过粗活的。她一来,就问郑有民:“哎,阿民你在这啊,她们是谁啊?”
郑有民说:“是我的朋友,她是蕊丹,她是寻音。蕊丹寻音,我给你们介绍下,她叫如云,是我和阿东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如云还很大方地和我们握手说:“你们好,我叫方如云。”
她这么大方,倒显得我们有些拘谨,特别是我,有些手足无措的。我心想,她就是如云,那她和郁东识也是认识的?
她问郑有民:“我听文婶说,阿东回来了,他人呢?我可是好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时候,郁东识从屋里面出来了,看到她,说:“哎,如云你回来了?”
她看到郁东识,毫不夸张地说,眼睛都能冒光了。她不管不顾的,飞快地冲郁东识跑去,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紧紧抱住郁东识,说:“阿东,可算是见到你了,你想我了没?我可是想死你了!”
话音刚落,可能就只有如云一个人是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中,而我们,都看傻眼了。
蕊丹默默地说:“怎么一上来就抱着啊,俩人有这么要好吗?”
看到他们这样亲密,我不由自主攥住衣角,心中泛酸。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我有点气是怎么回事。
蕊丹凑过来说:“怎么,吃醋了?”
我回过神来,假装不在意,“我吃什么醋。”眼睛却还一直盯着郁东识他俩看。
只见郁东识僵着身子,双手悬空,没触碰到如云。他轻轻地把如云推开,神色颇是尴尬,“我们男女有别,这样影响不好,你注意点。”
如云娇笑了下,“注意什么,我们小时候都穿一条裤子的。哎,我听阿民说,你居然去了道观里住,你没毛病吧,你不会真看透红尘了吧?不应该啊。”
他俩就一直在叙旧,滔滔不绝地说话,别人也插不上嘴。
见此,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他们有那么多话聊吗?
蕊丹问郑有民:“哎,她和你们真有那么熟吗?”
郑有民说:“怎么不熟,我们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家离得又近。”
说着说着,那个如云突然又离开了,说要回家拿东西。
郁东识立刻走过来说:“你们别误会,我和如云就是朋友。”
蕊丹说:“我们也没说你们不是朋友啊,急着解释干什么,是吧阿音。”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就算不是朋友,也不关我的事。
文伯给我们洗来当季新鲜的瓜果,招呼我们吃。
秀芳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样,又提起家产的事来,“唉,到底是我们阿西年纪小,又不常在这家里,差点连份像样的家业都不能继承。还好老爷子您公正,知道把家里没用的房子写在阿西名下,不然阿西以后可该靠什么生活。”
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没敢说话,郁爷爷脸色更是难堪。
秀芳又说:“不过我们也知足了,毕竟我们阿西是小儿子,不是长子长孙,自然不能占大头。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阿西还是姓郁,是吧?”
我默默看了下郁东识的脸色,他淡淡的,也不说话,就吃着瓜,这让我心里有点发怵。
过了会,郑有民和蕊丹出去了,我就和郁东识待在他屋子里。
我见他还是不说话,埋头收拾着东西,这让我心里发怵,问:“你没事吧,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
“呃……”我还以为刚才秀芳说的事,会让他生气。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事,如果我还在意这家里的事,我肯定会生气的,但我已经不在意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应得的,我爷爷都给了我,至于其他的,我管不着。何况这事,也由不得我说了算,就算我不同意,为难的也就只有我爷爷。我不想让我爷爷为难。”
果然,人还是不要太懂事的好。听他说这样的话,让我不免心疼起他。
他又说:“万一哪天我要和你们去浪迹天涯呢,我要这家业来也没什么用,都是身外之物。”
说着,他从柜子里掏出本相册来,说里面都是他过去的照片,让我看看。
他坐着,我站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我一时没站稳,他可能想扶住我,谁知道却让我一把坐在他腿上了。
就在这一刻,门外突然闯进来个如云,她兴高采烈地进来,看到我坐在他腿上,笑容僵住了,不置信地说:“你,你们……”
我楞了下,连忙站起来,微低着头,没说话,场面有点尴尬。
郁东识同样有点无措,摸着脑袋说:“呃,如云你怎么来了?”
如云进来,狐疑地盯着我俩说:“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啊?”郁东识说,“对了,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啊?”
“哦,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你打开来看看。”
郁东识接过礼物,瞥了我几眼,还是拆开了礼物,里面是个精美的口琴。
如云说:“怎么样,喜欢吗?这可是我专门为你买的,我记得你还挺爱吹口琴的。”
“谢谢你啊。”
我突然觉得我在这里有点多余,便想出去看看,谁知道他想却一把拉住我,“我也去。”
如云又拉住他,“哎,阿东你别走啊,我们都好久没见过了,不得好好聊聊啊……”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就一把甩开他,自顾自地出去了。
我带着小完玉玉在巷子里玩,小完问:“姐姐,你生气了吗?”
“我生什么气啊?”
“可姐姐你怎么不说话,脸色也不对,肯定就是生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