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观里,元元就拿来一封信给我,“姐姐阿东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这是姐姐你的信。”
我接过信封,“谁送的?”
“是一个叫孙万的人送来的。”
“孙万?”我打开信来看。
本来郁东识已经坐下了,一听到信是孙万送来的,坐都坐不住,就直奔我身边,探头问:“信?写了什么啊?”
我也没避着他,和他一起看信。信是左悲奇写的,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有事离开一阵,归期不定,还望寻音你珍重,日后再见。
“切,离开就离开吧,还写得这么文绉绉干什么?”郁东识说,“不对,他怎么会喊你寻音啊?”
我一怔,脸不红心不慌地说:“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喊什么不是喊。你这么大惊小怪地干什么?”
他还真就跟这事杠上了,“那你们也没到这份上吧,还喊得这么亲密,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那认识我的,不都这样喊我的吗?”我岔开话题说,“他为什么会离开,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他去哪,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吧?”
我要无语死了,我念在他是个病患,不和他计较。反正我一提左悲奇,他就跟吃了火药一样,火气格外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左悲奇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一个星期,暑气愈发重了起来。
这天午后,我和元元在院子里洗着被单,阿瑞在练习着说话,他已经可以说简单的对话,和常人无异,兽性也很少再发作。
而郁东识则回去镇子上,说是郁爷爷生病了,他放心不下,就回去看看。
等忙完手里的活后,我们闲来无事,就想着把阿瑞抓来的那只野兔子给放生了。前几天,阿瑞抓了只野兔子给元元玩,郁东识说要把野兔给炖了吃,元元哪舍得,就想着把野兔给放生了。
我们随意来到附近的山林里,偏元元不肯就近给放了,硬是深入到林中,才肯把野兔给放走。
这里很多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的,把太阳光都给遮挡住,显得这里很阴翳。我打量着四处,兴许是因为这里没人的缘故,还时不时有乌鸦飞过,让我心里有点发怵。
就在我们要回去的时候,阿瑞突然拉着我说:“姐姐,姐姐。”
“怎么?”
他朝上面指了指,“那里好像有东西。”
我抬头一看,只见旁边的一棵参天的大树上,竟然隐约包裹着一个硕大的圆形体,外面是由许多树叶枝条和各种杂草包裹住的,乍一看,就像个巨大的鸟巢。
不知为何,这个圆形体静静立在上面,高高在上的,莫名让人生怕。巧的是,此刻没了阳光,这里顿时暗淡下来,衬出它的诡异。
我们三个齐齐抬头看着这个圆形体,都愣住了。我围着这棵树来回走,发现在地上的枯枝落叶中,有符纸的碎片。
我抬头看这个圆形体,又看看手里的符纸,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见这树高是高了点,但枝叶特别多,我或许能爬上去。
元元见我准备爬树,问:“姐姐,你想干什么,你要上去?”
“嗯,你们在下面等我,我得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元元拦住我说,“姐姐不行,太危险了,这树这么高,你要不小心摔下来怎么办?”
“没事的,也不算很高,我会小心点的。”我这好奇心上来了,就算怕,也得弄清楚来。
阿瑞也拉住我,不让我去。我说:“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就看一会。”
说完,我就抱住这棵大树,踩着枝叶慢慢地爬了上去。我小时候很爱爬到树上去玩,也不知道怕,多高的树都敢往上爬。直到大了些,我妈说爬树没个女孩样,才不许我爬的。
不多时,我就爬到靠近那个圆形体的树枝上。
“姐姐小心点!”元元在下面喊着。
“好。”我死死抓住能支撑住我的树枝,我低头一看,估摸着我现在离地面,得有八九米。我要是摔下去……我没再敢想,探头看向那个圆形体。
只见在诸多枝叶杂草中,我看到里面包裹的,好像也是只瓮!只是这个瓮,似乎是用银打造的,瓮身还刻有许多花纹。
我记得宿吴子说过,接下来还会有瓮的出现,那现在这只瓮,不会也是和前两个瓮一样,归属于同一个阵法吧……我再仔细看,见这个银瓮的盖子上,同样放着用红布包裹的东西,里面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了个大概,就连忙下来,想着回去把这事告诉给宿吴子。
元元问:“姐姐,上面的是什东西啊,是鸟蛋吗?”
“不是,是只瓮。”
我们几个匆忙赶回观里,但宿吴子直到晚上才回来。他一回来,我就迫不及待把银瓮的事说给他听。
听罢,他问:“你当真看清了?”
“看清了,确实是只瓮,还是用银打造的。这个瓮和前两个瓮一样,盖子上面都放有用红布包裹住的东西。”
宿吴子不禁深思起来,“还是露面了。”
“表伯,这究竟是个怎样的阵法,为什么会用瓮来做法呢,而且瓮里都装着人。”我对这个阵法感到十分困惑,为什么要把三个瓮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而且都很隐秘,瓮里又还藏了尸体。
还有,这个阵法过于毒辣,别的先不说,就说单是这个阵法,就已经害了三条活生生的人命。
宿吴子长叹气,“唉,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见过这般离奇玄乎的阵法。他们到底要对付什么人,为什么要耗费心血布下这样的一个阵法呢?”
我想着连宿吴子也不知道,那这事就难办了。
等到明天一早,我和宿吴子就赶去昨天那个地点。
宿吴子爬到树上去看,随后下来说:“这个瓮,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那……”我也不知该问什么才好,毕竟现在不管问什么,都没人能解答。“那里面,也有人命了?”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