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不再感到疼痛,慢慢站了起来。火势还在壮大,但我已经不再惧怕。我摸了摸后背上的胎记,感觉这个胎记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偏我看不到。
我看着这些火堆,我隐约知道该怎么对付了。
我再次闭上眼,比划着手势,念着咒语。在一通操作后,我向左右推开双手,“灭!”
话音一落,火势就开始变小了。我走过去,已经没有阻力。趁着有了缝隙,我赶紧走了出去。我又随地捡起些树枝取火,弄成火把的样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有了火把,我一路走,但还是找不到出口。走到筋疲力尽时,我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守着火把,等待黎明的到来。
我真的很想知道,会是谁这么大费周章想要害我,不单用幻影来骗我,还试图想用火把我给烧死。
现在想想,我可真是命大,次次都让我逃过了。不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来害我呢?我很少和人起争执的,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会有人想来害我呢?
除了那个茅婆三,还有谁和我有这么大的仇怨?
转眼间到了天明,我是被冻醒的。早上的雾很多,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路。幸好起码还看得见,我慢慢摸索着出去。昨晚折腾了一晚,我是又饿又累的。
不知走了多久,我走到双腿发软,也没找到出路。我人都绝望了,疲惫地坐在块石头上歇着。
“寻音!”
“姐姐!”
我听到宿吴子和元元的声音。而且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喜出望外地大喊:“我在这里!”
过了会,宿吴子他们三个向我跑来,我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元元见我一身狼狈的模样,被吓到了,“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宿吴子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寻音你还走得动吗?”
我点点头,刚想走动,阿瑞一声不吭就把我给背上了。
回到观里,元元给我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惊叫了声。我问:“怎么了?”
“姐姐,你的背上……”
“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胎记有变化了?”
“是,姐姐你的胎记原本是黑色的,怎么现在变成红色了?”
“变成红色了?”我也惊了下,不会是被烧红了吧?“那还有其他的变化吗?”元元之前是看过我这个胎记的。
“没有,就变成红色的。”她还拿手碰了下,“姐姐疼吗?”
我摇摇头,“不疼啊。”
“不疼?这不是被烧红了吗,怎么还会不疼的?”
“是真的不疼,半点感觉也没有,反而还有点凉丝丝的。”
“这么奇怪吗?”
等弄好后,我把事情和宿吴子说来。
宿吴子问:“怪不得,我一进那个林子,就察觉到了有点怪异。没想到竟是有人在林子里设下陷阱。你没有看清对方吗?”
“没有,我看到的就一个幻影,还是九嬷的样子,我不知道对方会是谁。还有,元元说我的胎记从黑色变成红色的了。”
宿吴子也愣了下,“变成红色的?为什么?”
“应该是昨晚那些火烧到我后背上了。说来很奇怪,火刚烧到后背上,我是很痛的。但过了会后,我就没感觉了。而且烧完之后,我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么奇怪的?”
我点点头,仿佛这个胎记是安在我身上的一个神奇的开关,只要触碰到了这个胎记,便能触发我潜在的能力。
宿吴子叹了口气,无奈笑着说:“原本以为三个瓮的事就已经够扑朔迷离的,没想到你这后背的胎记,也是如此神秘。那你这次,是怎么从幻境中逃出来的?”
“就火烧到胎记后,我瞬间知晓该如何破解。我还把变成九嬷的那个幻影,给击退了。”
“寻音啊。”
“嗯?”他这么一喊,我心里突然一紧。
他欲言又止的,“九嬷离开前,有和你交代过什么吗?”
我怔了下,“就让我好好保重,说她以后都不会在我身边了。”
“这样啊。”他点点头,“你也累了一晚,还是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以后慢慢再说。”
我见他似是还有事想和我说的,但可能顾忌什么,就打住了。
我想不明白,难不成他真有事瞒了我?是关于我这个胎记的事吗?可我这个胎记是从生来就有的,就算有什么怪异,也很难去追究什么。
我也很疑惑为什么独我一个人,会有这样奇特的胎记。而且这个胎记,是奇形怪状的,还能从黑色变成红色。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因着林中幻境一事,幕后黑手根本无从找起,这事就只能这么过去了。
……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郁东识就回来了。我见他整个人憔悴了几分,人也没之前那么多话了。我以为是郁爷爷的病情不见好,问:“你爷爷他怎样了?还好吗?”
“稳定下来了,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是没什么事的。”
“那就好。”
“我本来还想在家里多照顾我爷爷的,但他一直非得赶我回来。说不管我做什么,都得坚持,不能荒废。”
“那你怎么有点不开心啊?”
他笑了笑,“唉,人大了,总有各种各样的烦恼。我以前以为我爷爷不会老去,不会生病的。但这会,着实吓到我了。如果我爷爷真的……我可能会崩溃吧。”
他又说,因为郁爷爷这一病,郁爷爷把郁家的家产全都给分了,说怕日后会来不及。“你说可笑不可笑,别人家分家产,是兄弟分。在我们家,却是我和我爹分的。”
“啊?那怎么分?”
他说,他名下的地产铺子自然是不变的,全是他的。而家里其余的东西,则全部一分为二,他和他爹一半。但因为他不愿意多争,所以大半部分是被他爹给占去。
“那你为什么不争?”我还以为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会和他爹争斗的。
他笑了笑,“有什么好争的。我妈和我爷爷留给我的,就是我这辈子什么也不做,也能衣食无忧。我家里如今能分的地产铺子不多,我没必要为了这点,和他们撕破脸皮。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我爷爷为了这事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