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东识:“魂魄离开身体,还能自己回来吗?那万一回不来的话,岂不是成真死了?”
宿吴子说:“所以是有危险在的,而且魂魄一旦离身,意识什么的很难控制。事情更不在我们掌控中,极容易出现意外。”
我想也没想便说:“只要能救玉玉,不管危险与否,我都得去尝试。”
郁东识一把拉住我说:“你疯了,这可是真的死一趟。万一你真的回不来,怎么办?你得想想后果呐。”
宿吴子也说:“正是,寻音。我知道你迫切想救回玉玉,可这个办法,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更不能保证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这太冒险了。你要知道,魂魄离身,比之前请灵躺棺材里什么的,都要危险十倍。还有,你一旦出现危险,我们谁也帮不了你的。”
不论是出于冲动还是理智,我都得救玉玉,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玉玉死去。
相比九嬷的逝去,我更不能接受玉玉夭折。毕竟九嬷是寿终正寝的,她是没有遗憾离开的。可玉玉不同,她还这样小,我爹妈舍不得,我更舍不得,她是我亲自带大的。
在我的不断坚持下,宿吴子还是答应了,“你可得想清楚了,救得成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便是两条人命了。你能奋不顾身救妹妹,这自是好。可你想过没有,连你也出事了,你爹妈承受得了吗?你还是和他们商量一下吧。”
我摇摇头,不用问,我爹妈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们不会拿我去冒险。
可为了玉玉,我必须冒这个险。明明有机会救玉玉,而我却选择不救,玉玉又因此死去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宿吴子抬头望了眼夜空,又看看我,说:“罢了,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好拦住。命是你的,玉玉又是你的妹妹,你有权利选择如何去做。你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此事,或许你也能办成的,我们应当相信你。”
郁东识还是担心我,“一定要冒这个险吗?”
我点点头,“放心,我也不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什么危险我也遇到过,我不还是好好的吗?不用担心。表伯,我该怎么做?”
宿吴子看了下时间,“时候差不多了。具体有什么危险我也不清楚,一切只能靠你去摸索。阿东,镇上你熟悉,找个合适的地方,最好是没人住且偏僻的,好让我们做法。”
郁东识想了下,“有的,跟我来。”
我们带上玉玉,来到处仓库房外。郁东识说,这里以前是他家用来放货的地方,后来给废弃了,附近没什么人居住。
宿吴子先是给玉玉做了法,暂时封住了这最后一魂。
而后,宿吴子让我躺在张木板上,苦心叮嘱我说,等下做法后,我的魂魄便会离开躯体。而魂魄和躯体分开后,是不会受到外界影响的。所以,要怎么找,去哪里找,只能全靠我自己一人。
宿吴子说:“还有,魂魄离身,你会看到很多我们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什么孤魂野鬼的,你都能看到。虽然你的魂魄离开了躯体,在我们看来,你就是死的状态。
但你的魂魄和躯体还是会有联系的,和真正的亡魂,还是有区别的。你如果遇到了真正的亡魂,兴许会被他们识破,他们会把你当做异类,可能还会攻击你。你得保护好自己。”
我点点头,“那我该到哪里去找玉玉其余的魂魄啊?”
“玉玉属于新死,她没有遇到同伴的话,多半是处于自由游离在外的状态。你可以去玉玉常去的地方找找看。哦对了,你要记住,你需要找的是玉玉的二魂七魄,一共九个。这些魂魄是分散开来,且独立存在的,玉玉什么样子,它们就什么样子。所以,你得找到九个玉玉。”
我和郁东识都惊了,“九个?”
宿吴子点点头,“对,九个。魂魄的脾气,和活人的脾气是有所出入的,千万不要惊扰到它们。”说完,他递给我一个拇指大小的木筒,上面刻着些稀奇的符号,用来装魂魄之用。
我用手心紧紧握住木筒,不能露出木筒来。因为等下我是魂魄行动的,手里冒然拿有阳间的东西,让活人肉眼看到的话,便是一个木筒凭空漂浮。
“你必须在十二点前找到玉玉的魂魄,找不到也要回来,不然你很有可能会随其他鬼魂踏入黄泉路的。而踏入黄泉路,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知道吗?”宿吴子说。
叮嘱的太多,我听得懵懵的,但时间紧凑,我只得努力一试了。
这次的做法,和上次找子安记忆的过程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真的是魂魄和躯体分离,我进入的是,我死后的世界中。
……
随着宿吴子的不断做法,我渐渐没了意识,像是睡着一样,很困很困,不想理会任何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还有一种朦胧奇妙的感觉包围住我。让我所有的感知都变得格外细腻起来,我似乎能听到郁东识急促的心脏跳动声。
等我完全飘在空中,看到我的躯体静静躺在木板上,我才知道,我此刻是真的魂魄离身了。我现在成了魂魄,成了所谓的鬼。
宿吴子和郁东识是看不到此刻的我,怕时间不够,我也没有多停留,赶紧去找玉玉。
我发现成为了魂魄,完全是可以用飘来行走的。想飘到哪里就能飘到哪里,根本不用走路,还能穿透一切障碍。
不过为了找到玉玉,我飘得很慢,仔细找着各处。
大概找了下镇子,我便打算回村子里去。我刚要走,便看到无人的巷道上,幽幽走着一个老婆婆,仔细一看,她的脚是不沾地的。
我倒吸口气,心想不会那么巧吧,一出来就遇到亡魂。
冷不丁的,老婆婆突然回头,还冲我一笑,这让我头皮发麻。
我本来不想多理会的,谁知道她瞬间飘到我面前来,离我很近,还阴森森地笑着。
这给我吓得一动不动的,我慌张地问:“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