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他说:“果然如此,和我打探的消息差不多。照这样来看,在十余年前,是有很多人都偶然碰到过她。只是,竟没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来历,太神秘了。”
我表示认同,这女人过于神秘了,这么久了,我们也只查出有谁遇到过她,而关于她来历,无处知晓。
“对了,有件事,想问问你,可能会多少有些冒犯。”他问。
“什么事?”
“你有你亲生父母的消息吗?”
我摇摇头,心想他为何如此关心我身世一事,是因为好奇吗?“我爹说,当时他捡到我的时候,附近没人在,而且这十几年来,并没人找上门来。除了我身上的胎记,他们什么也没给我留下。”
“那你不打算找到他们来吗?”
我笑了笑,“怎么找,我亲生父母就像这个神秘女人一样,任何踪迹线索都没留下,我想找也找不了。其次便是,他们既然当年抛弃了我,我何必再找他们。”
临窗看着外面不间断的细雨,又有清风吹来,不冷不热的,和他絮絮说着话,倒也惬意得很。后来,我们也不聊天了,很有默契地欣赏着外面如画的雨。
我看得失神,恍然间,我余光发现旁边的左悲奇似乎是在盯着我看。我假装拿水喝,他见我动了,也跟着动了下,又开始看着我。
这让我不免发慌,心想他总是看着我做什么?我抬起头来,和他目光对视上,他却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并不敢直视我。
这更让我纳闷了,寻思着是我不对劲,还是他不对劲?
起初我是打算在庄子上待一两个小时便回去的,偏他热情要留我吃顿午饭,盛情难却,我只得答应了。
吃午饭时,见上的菜品足足有十几道,把我给看傻眼了,问:“就我们两个吃吗?”
“对。”
“就我们俩吃,吃不下那么多吧?会不会有点浪费?”
“只要你喜欢吃,就不会浪费。”
我一愣,脸上一烫。
紧接着,他还给我添菜。我忙说:“不用客气,我可以自己来的。”此刻我突然想起,那日蕊丹所说的,想着他真不会……我连连摇头,不会吧?
“你在这没有朋友吗?”我问。
“有生意上的朋友,但日常能聊得来的,除你之外,也没什么人了。”
我一惊,不至于吧?“为什么?”
“或许是我太早看透世事了吧,加上自从我知道我家族的事后,对于人情世故什么的,我都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我也是不敢交朋友,生怕我好不容易和他们熟了,我会突然离开。我宁可独自一人的好。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也没几个知心的朋友,而你是其中一个。”
这让我受宠若惊的,照他这话,似是把我看成很重要的朋友了。
他笑着说:“我说这话,会不会太过唐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一见了你,我就会觉得特别熟悉,仿佛我们认识了很久。”
我心里想着,幸好是我一个人来了,如果郁东识也来了,又听到这话,估计非得当场就闹起来的。还有,他是替我去打探朴坝,而我却悠然地在这里和左悲奇聊天,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等雨一停,我便执意回去,左悲奇让孙万送我回去。临走前,左悲奇还莫名问了我一句:“你真的不会破解我家族的诅咒吗?”
这把我给问懵了,我连左家究竟被下了什么诅咒都不清楚,怎么会知道如何去破解呢?“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如果我知道,早就破解了,也不会等现在。”
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不是寻常人,有非凡的本领。孙万,好好送寻音回去吧。”
在回去是路上,我就在想,是不是他又听到了什么传言,不然好好的怎么会问这些呢?他怎么会觉得我能破解左家的诅咒呢?
尽管有时候的我,确实是能破解阵法结界之类的,但左家诅咒,我着实不会。
回到三清观里。足足到了日落时分,郁东识才风尘仆仆赶回来,说打听到了朴坝的地点,离镇子有四五天的路程。而且地方很难找,需要人带路,不然根本找不到。
“这地方到底是有多偏啊?还需要人带路。”我问。
“那就难说了。听人说,朴坝前几年还没通路,可以说是与世隔绝。这阵子多雨下,还是等天气稳定了再去吧。”他低头瞥了眼我的鞋子,问:“你上哪去了,怎么鞋上那么多泥?”
“呃,我……”我一时语塞,想着该如何回答,如实说的话,他多半是要生气的;可不如实说的话,该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这么心虚,不会是又去见那个左悲奇了吧?”
我心下咯噔,想着他怎么一猜就准。“我……”
他顿时不爽快了,阴阳怪气地说:“你和他交情可真好,下雨天也非得赶着见面。看你心情这么好,想必和他聊得很开心吧?”
我无奈扶额,就知道会有这一茬。“不是,你听我解释,是他请我过去的。”
“他请你过去你就要去?他是闲的吗,总算是请你上门做什么?”
“是为了那个神秘女人的事,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你爷爷也见过这个神秘女人。”我说。
“什么?我爷爷也见过。”
我再次把郁爷爷的事说来,“就在你爷爷临终前的那个下午,你出去买梅子了,你爷爷便和我说起这事来。还说,当年你也见过的。”
他挠挠头,“还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我爷爷为什么把这事说给你听,不说给我听?”
“当年你还才几岁,哪能记得。你爷爷之所以把这事说给我听,是因为我和那个女人长得像。”
“等等。”他一脸惊讶地说,“你和那个女人长得像?”
“嗯,你爷爷是这样说的。”
他有些缓不过来,分析了一通,“我爷爷临走前那天,意识还很清醒,他说的话,应该是能信的。如果你真的长得像那女人,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何那么激动,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