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着,这个办法看似简单,且还不接触到茅婆三的躯体,可间接却能让茅婆三备受折磨。我不禁去想,那这个女人真的好生厉害啊。
茅婆三的惨叫足足持续了快半个小时,倒有点像女人生孩子一样煎熬。
“可以了。”宿吴子说。
我们进去,见茅婆三整个人都虚脱了,全身上下被汗水浸湿,她似乎累得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师父,她这是……”郁东识问。
“功力全无,而且手无缚鸡之力了,以后她连稍微重点的东西都不能拿。”宿吴子说。
“啊,这个办法如此厉害吗?师父你不是就随便来回比划吗,她就这么废了?”
“这个办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夺人精元,废人功力。当初茅婆三遇到那个女人,也算是她侥幸逃过了,不然那女人当时就废了她的功力,哪还有我们现在什么事。”
“照这样说,她还是折在那个神秘女人的手里了。”郁东识说。
看着虚弱无比的茅婆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秋嫂说,是当初那个女人把茅婆三推在火堆里,才让茅婆三毁了容的?”
郁东识说:“是啊,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我联想起,茅婆三此前看到我,说是‘我们’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所以她才屡次来找我报仇。
“哎寻音,你发什么楞?”郁东识摇着我的手臂说。
“茅婆三是见过那女人的。”我说。
“什么?”郁东识有些懵,“你在说什么?”
宿吴子看着我,思索了会,恍然大悟地说:“这下就说得通了。”
郁东识急着跳脚,“你们在打什么哑语,不能说明白点吗,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宿吴子没有回答,而是过去问茅婆三,“当初害你的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吗?”
茅婆三羸弱地睁开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知道废你功力的法子,是谁教我们的吗?”宿吴子说,“还是当初害你毁容的女人。”
“什,什么?”茅婆三努力睁大眼睛,不置信地说:“这,这不可能?她……”
宿吴子故意指着我说:“你注定是要栽在她们手里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问你最后一句,你多次害寻音,是不是因为寻音和那个女人长得像?”
茅婆三邪魅一笑,“想从我这里套话,没门。你们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我绝不吭声求饶!”
郁东识说:“你真是驴脾气,这时候还嘴硬。杀你,就太便宜你了,我们要慢慢折磨死你,看你以后还怎么去害人!”
宿吴子说:“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寻音是克你之人吗?只要你还活着,就不可能得逞的。我们不会杀你,你自求多福吧。”
我们出来门外,郁东识说:“师父,就这样不管她了吗?”
“随她去吧,她现在体力和八九十岁的老人相差无几,什么也做不了的,不用管她。她身上的绳子已然松了,她会自行离开的。”宿吴子说,“看来,寻音,你多半是真的与那神秘女人长得相似。”
我点点头,先前我还想不大明白,如今想想,也只有这个原因了。茅婆三肯定是还记得那神秘女人的容貌,而我又正好长得像神秘女人,所以茅婆三便多次对我动手,以报当年之仇。
郁东识说:“这样说来,寻音你是长得真像她啊。”
我茫然若失的,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虽然这次能除掉茅婆三,可我并没有感到多轻松,然而忧虑更重了。我和神秘女人长得相像,这究竟是偶然,还是……
还有,我背后的胎记,会是出自某个罕见的少数部落吗?
回到家中,宿吴子趁着玉玉睡熟,给玉玉检查了下,摇摇头,也说不清楚缘故。他怀疑是三魂七魄出了问题,可总不能再让魂魄离开玉玉的躯体了吧?
“喂,我回来了。”这时,我耳边突然出现笑欢的声音。
“你来了?快给我妹妹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说。
大家看向我,我说:“笑欢来了,我让她给玉玉看看。”
宿吴子说:“那我们离远点,别打扰到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笑欢说:“是幽精出了问题。”
我问:“幽精出了问题?怎么会?其他魂魄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它出了问题?”
笑欢说,或许是因为幽精被人收过的缘故,又或许是那个男人对幽精做了什么,才导致幽精出现变化。让即使幽精归入肉身中,仍是保留着魂魄时的气性。
“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玉玉恢复到原状?”我问。
“呃,我知道个方法,不知道管不管用。要想让魂魄彻底归顺躯体,忘却魂魄的脾性,得敲魂。”笑欢说。
“什么是敲魂?”
她解释说,敲魂便是需要有人拿着个锣,时刻在玉玉身边敲打,最好是能把玉玉吓到吓晕厥。等玉玉因为惊吓而晕厥之时,便会有魂魄飘离身躯,但不会彻底离开。
等魂魄飘离身躯的时候,就趁机逮住幽精,一个劲对它敲锣,直到把它给驯服。这样做的风险是,可能会不管用,还可能会把玉玉给吓傻。
郁东识默默地问:“这能行吗?”
笑欢说:“这我就不敢担保了,何况以前也没人这样做过。”
我们几个一通商议后,觉得还是试试吧。毕竟以玉玉眼下的状态,最容易生事。一旦惹恼到她,她连杀人都敢,跟个定时炸弹似的,要万一不小心伤了人,就难收场了。
宿吴子说:“凡事都有风险在的,我们连魂魄离身这样大风险的事都做了,也不差这一回了。不玉玉恢复原状的话,按照魂魄的脾性来看,她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夜将深,喧嚣终归于平静。我躺在床上,仍和笑欢说着话。我怕她着急,说:“等弄好玉玉的事,我就去朴坝找你姐姐。”
“我不急,我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