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吴子又对着祖石说:“祖石如若显灵,还请保佑寻音,平安度过一切灾厄苦难,黄石村能从此平安无事。寻音,不管日后你遇到什么事,都得以保住性命为重。因为你的命不单是你的命,更关系到整个黄石村。”
我点点头,“嗯!”
“那寻音是要做一辈子的守村人吗?”郁东识问,“她以后也不能离开黄石村吗?”
“她不是天命的守村人,是可以离开的。祖石中有她的血,就算她去到天涯海角,祖石也会认定她的。至于是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守村人,这得看黄石村真正的守村人什么时候降生。”
等我们离开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因着我们是在祖石这里,所以一眼望过去,可以俯瞰到大半个村子。
只见初升的阳光照耀在村中,树木草丛,显得生气勃勃。又有袅袅轻烟飘起,鸡鸣狗吠鸟啼,在此刻,犹如动听的旋律,在村子中演奏。
黄石村,从此有了生机。
郁东识说:“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早的村子。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现在的村子,比昨天好很多。寻音这新的守村人,这么快就见效了?”
因为见识过龚爷一伙人的手段,我怕他们会对我家里人下手,所以我得在家里守着。何况那日我能击退他们,这让我有底气在。他们是不敢伤害我,而我又能反击,我倒也不是很怕他们。
……
我还惦记着左悲奇的病情,想着去看望他一下也好。为了避免郁东识阴阳怪气的,我特意拉上他一起去。
刚开始他还不大乐意,但左悲奇好歹是因为我受的伤,再不情愿他也得去。大家都是朋友,不问候一下,这就说不过去了。
然而到了抱生庄,只见庄子有些凄清,没几个人,就一个扫地的大叔并条狗。
大叔是认得我俩的,“稀客呀,你们是来看老板的吧?不过你们来得不巧,老板不在。”
我说:“不在?他上哪去了?”
“永安家里的悲言小少爷病了,老板实在担心,就回去了。唉,老板他自己身体也不好,还是赶着回去照看了。”
“什么病啊?”
“唉,这个说来就多了。悲言少爷从生下来身体就弱得很,等大了些,诊出来有哮喘。有了哮喘,又有其他的并发症,总之是一身的毛病,治也没法治。”
“严重吗?”郁东识问。
“这么小的孩子,就有了哮喘,能不严重吗?听说,悲言少爷已经昏迷了,请遍永安的名医都看不好。”
我和郁东识对视一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离开抱生庄,郁东识说:“你说,悲言会不会有事啊?唉,他还这么小。”
我摇摇头,按照左家男子皆早逝这个事实来看,悲言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我担心着,一旦悲言出事,左悲奇怕是会撑不住,人彻底崩溃的。
“啧,左家到底做了什么孽,惹上如此恶毒的诅咒,从一个庞大的家族,沦落到人丁凋零的地步。真的要左家人都死光了,这个诅咒才肯罢休吗?究竟是什么人下的诅咒,诅咒一个人不行,还得诅咒代代人。”
提起这个,我就感到一阵阵内疚。
当初我们都一心以为找到那个神秘女人或者是她的孩子,就有希望破解左家的诅咒了。可现在人找到了,我就是神秘女人的孩子,偏偏我却不知道如何破除诅咒。
“要不,我们去永安看看他们吧?”我突然说道。
“去永安?你又不会救人,就算去了,这不是给人家添乱吗?”
“你听我说,我母亲能一眼看出左家有诅咒,她极有可能是会破解的。而我是我母亲的后人,说不定也会呢。”
“你要是能破解诅咒的话早破解了,也不会等现在吧?你现在会了?”
我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
“那,那办法不都是想出来的吗,总有办法解决的。新儿不是鬼吗,我们可以问问她。”
他无奈地看着我说:“说来说去的,你就是非得去永安一趟不可了?”
“嗯。”
“不行,太远了。”他说完,快步向前走去。
“哎,你等等我!”我知道他是嘴硬心软,平时他是最看不惯左悲奇,但在这节骨眼上,他没那么小心眼。
我足足缠了他一路,直到来到镇上,他才勉强同意。他说:“不过你信不信,我们去这一趟,肯定什么也问不出来,最多就是瞎折腾。”
“嗯嗯,我知道的,那看看悲言也好。”我说。不管如何,还是别留遗憾的好。
和宿吴子商量好后,事不宜迟,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出发。宿吴子不和我们同去,他留下来,就我和郁东识去。
宿吴子还担心就我俩去,龚爷一伙人势必会跟来,我们碰上他们的话,肯定会对付不来。
郁东识说:“这事还真得看运气,你看寻音上次不就一个人对付他们吗?师父你事情这么多,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再说了,我们总不能什么事都得依靠师父你的,我们得磨炼磨炼不是?”
我也担心龚爷他们会对我家里人下手,还是留个人在这里照看为好。“是啊表伯,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你留在这里,还有个照应。他们目前就是想绑我走,不会伤害我的。”
宿吴子摆摆手,笑着说:“罢了,你们去吧,是我操太多心了。你们跟在我身边也有段日子了,确实是时候学着自力更生了,路上注意点,尽早回来。如果真遇上龚爷或者是什么歹人,千万要逃出一个人来报信,不然你们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郁东识急了,“师父,还说我是乌鸦嘴,你就不能盼我们点好吗?”
“行了,快去吧。”
我们先是来镇上坐车,永安这路途,可不短呐。
紧赶慢赶的,我们赶了几日的路,赶到怀疑人生,终于来到永安。好不容易打听到左家在哪,我和郁东识相互扶持,像老人般,颤颤巍巍地来到左家。
当看到左家门前,挂着丧幡白布时,我们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