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阿瑞为什么会来千母庙,又为什么会伤这个老和尚呢?为什么偏偏又是在今天?
有人忙把老和尚给搀扶起来,老尚腹部是被插了一刀,但伤得并不深,就是血流过多。
“快,快抓住这个狼人!他居然连无恒师父也伤,实在是罪大恶极!”
“就是,这回可不能放过他!他这次要杀无恒师父,下次杀的就是我们了!”
众人说得激愤,要把阿瑞除之而后快。但众人也只是嘴上说得厉害,并无一人敢上前动阿瑞。
此刻的阿瑞,微微低着头,弯着膝盖,头发遮住他的面容,一动不动的。他手里还拿着把滴血的刀,刀尖上的血还在时不时滴落在地上。
偏正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他,让人不敢靠近半分,生怕会连累到自己。
大家把无恒师父扶到外面止血,无恒师父人虚弱得很,他颤颤巍巍地指着阿瑞,“他,他……孽障,孽障啊……”
郁东识和宿吴子步步谨慎地接近阿瑞,宿吴子小心地喊了声:“阿瑞?”
阿瑞身体一动,怔怔看向宿吴子,眼神闪烁不定。随即,他突然身体一震,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两眼一闭,倒在地上。
郁东识上前摇晃着阿瑞,“阿瑞,阿瑞,醒醒……”
阿瑞没有任何回应,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了。
见此,就有好几个人飞快冲过来,随手拿了绳子,迅速绑住阿瑞。
我们本想阻止的,可他们人多,场面混乱,根本容不得我们说什么。
等他们把阿瑞五花大绑起来,商议着要如何处置阿瑞。
宿吴子忙出来说:“诸位,你们可能是误会了,这人,是我的小徒弟,不是什么狼人。还请大家手下留情。他不同常人,身上有兽性,这次伤人一定是误会。”
有人不满地说道:“误会?这铁证如山的,血迹都还没干呢,怎么就是误会了?”
“就是啊,我不管这个怪人你们认不认识,反正他刺伤了无恒师父,那就得受罚。何况你们看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个正常人。”
“就是,他这样,难道还放任他不管吗?”
众人越说越激动,局势已经不在我们掌控中。只是这事不管怎说,阿瑞伤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以阿瑞目前这样,是得处置好来,不然再会伤人的。
最终,无恒师父发话了,他撑着伤口,虚弱地说:“诸位,听我一句,上苍有好生之德。他既伤我,也该由我来做主。我相信,人性本善,他一定是有什么缘故才来伤我的。依我看,他既已昏迷,不如就暂且把他关在这庙中,让菩萨来惩罚他。”
众人商量了下,便当即把阿瑞吊起来绑住,绳子连着房梁。怕阿瑞会挣脱开,大家还拿铁链拴住阿瑞的手脚,保证阿瑞毫无逃脱的机会。
看着阿瑞被吊绑着,人摇摇晃晃的,低垂个头,像是具死透的死尸。
他这样,让我想起山洞女人也是这般的。我不禁多想起来,总觉得阿瑞和山洞女人会存有关联。
因着镇上的人知道阿瑞和我们是一伙的,坚决不让我们留下,非得让我们回去旅馆中。
临走前,宿吴子给阿瑞把脉,眼中闪过异色。
“师父,怎么了?”郁东识问。
“回去再说吧。”
走在路上,我问:“表伯,阿瑞究竟怎么了?”
我委实想不明白,好端端的,阿瑞为什么会从山里跑到千母庙,还要刺伤无恒师父。
幸好无恒师父伤得不重,这万一出了人命,可什么都迟了,阿瑞是要偿命的。
宿吴子神色凝重,“我果然没料错,他身上的兽性已完全被激发。”
郁东识问:“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被完全激发的?以前也没见他这样严重啊?”
宿吴子摇摇头,“至于是什么缘故,怕是只有阿瑞自己才清楚。还有,他身上,不单有兽性,还有封印在的。这两者在他体内互相融合爆发,他怕是连自己是谁,要做什么,也不清楚了。”
我问:“那他伤无恒师父,是有意还是无意?”
“应该是无意吧?”郁东识说,“阿瑞又不认识无恒师父,好好的伤他干什么?”
回到旅馆中,我们是一夜无眠。
阿瑞这事,实在棘手。我们不知道阿瑞何时才会清醒,镇上的人会如何处置阿瑞。还有一点便是,阿瑞,是不是当年的那个狼人?
……
到了早上,我们又去了趟千母庙看阿瑞,阿瑞半睁开眼睛,似醒未醒的。
郁东识给他喂了水和吃的,见他一副浑浑噩噩的状态,也不说话,就直低着个头。
离开千母庙,郁东识叹气,“唉,这都是什么事。找不到阿瑞不行,这找到了阿瑞,也还不行。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样才好。”
阿瑞的事,暂且搁置。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宿吴子他们和我赶去山洞中,打算找到那个女人,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这图山小小地方,藏了这么多事。哎,我们也是操心的命,阿瑞的事还没头绪呢,我们又来折腾了。”郁东识说。
“在外修行历练,是没有安逸可贪图的。得多去经历各种事情,你们才会有所收获。何况这事让寻音遇到了,我们总不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吧?这可是一条人命。做人,要有恻隐之心。”宿吴子说。
“是,这我当然明白,就是我感叹一下。”郁东识心虚地说,“我就怕,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
鉴于我不大认路,我领着他们,足足转悠了大半天,又问过人,才找到当初那个山洞。
我们站在门口,望着里面黑幽幽的洞口。郁东识说:“寻音,你确定里头藏了人?这挺黑的。”
我点点头,“嗯,走吧。”
我们一人一个手电,慢步走入洞中。
相比上次我懵懂进入山洞,这次我倒坦然了许多。因为我知道这里虽然看着黑,但没什么吓人的东西。
郁东识说:“这洞这么大这么深的吗,感觉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