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的心瞬间提了上来。一旦被对方发现,他肯定会杀人灭口的,毕竟他囚人的事让我发现了。我忙站起身,想赶紧找个地方给躲起来。
我刚想出去,奈何来不及了,因为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了。我正急得团团转,女人突然拽住我的胳膊,指了指角落里放着的一堆烂衣服,示意我躲进去。
我想也没想,就立马钻进衣服堆中,用衣服遮挡住自己。幸好我不大个,就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不敢乱动。听到有咳嗽声传来,我吓得屏住呼吸。
“你刚才在干什么?又发疯了?”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很熟悉。偏我不能动,不然我还可以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模样。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又回来了。想必你很想见他吧?但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哼,那伙人把他救走了,那又如何,他体内的封印解不开,就永远都是一个非人非狼的怪物!”男人说道。
这番话,让我听糊涂了,他是在说阿瑞吗?怎么,难道囚禁女人的人,和封印阿瑞的人,是同一个人?
听脚步声,他似乎是走近了女人,冷冷说道:“看看,这就是不顺从我的下场。如果当初你识相点,我也不会让你们母子分离,让你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让他成为一个怪物的!”
女人并没有任何回应。
“那几个外地人想要救你的儿子,怕是要和我杠上了,我不能再留在这里。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准备带你走。你这辈子,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至于你那儿子,图山人是不会留他活口的。”
我越听,心里愈发困惑,莫非,阿瑞就是女人的儿子?我正深思着,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爬到我身上,好像是虫子。
我头皮发麻,强忍着,也没敢动。可谁料这里的虫子太生猛,居然还咬人,一口咬上我的手,又痒又痛的,我实在没忍住,动了下。
“是谁!”男人大吼道,快步向我这边走来,推开烂衣服。
“又是你?”男人见是我藏身在这里,满是惊愕。
“无,无恒师父?”当看到眼前这个怒火冲天,恶贯满盈的人,会是无恒师父后,我当场怔住,无比震撼。为什么会是他?那,那封印阿瑞的人,也是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眼冒怒火,步步走近我。他看看女人,又瞧瞧我,说:“小姑娘,你太多管闲事了。”
我顾不上恐惧,质问他:“是你囚禁了她?阿瑞,阿瑞也是你封印的?”
话音一落,我脑海中忽然闪现一幕幕的画面:红月夜千母庙中的他躺在血泊里、在他的住处发现有灰色毛发,八成就是狼毛。
这些过往的画面,无一不都在提示着他的可疑。尽管我也怀疑过他,但随即想想,又自我否定了。毕竟谁能想到,一个本应慈悲为怀的和尚,会囚禁人多年,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狼人。
“所以这佛珠,是你的?”我掏出佛珠问。
他一惊,飞快夺过我手里的佛珠,“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原来,他就是当日封印阿瑞,并且险些伤我的人!
我顿时没了力气,令我吃惊的不止是幕后元凶是他,最令我吃惊的,是阿瑞变成狼人和女人被囚,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阿瑞就是女人失散多年的孩子。
还有,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事情,居然有牵扯不断的联系。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也留不得了。不是你们,我多年的计划也不会被打破!”无恒师父恶狠狠说道。他一把拽过我的手,掏出匕首,要刺向我。
我吓得连连挣扎,偏他力气极大,我是怎么也挣扎不了。
眼看他的匕首离我越来越近时,女人突然跑了过来,重重推开无恒师父,又一把扑在我身上,牢牢抱住我。她仿佛要用她的身体来保护我。
我被她扑倒在地,她压在我身上,双眼充满哀怜地望着我,喃喃道:“孩子,孩子,不怕,不怕……”她又把我当做是她的孩子了。
无恒师父走过来,狠狠踹了她一脚,狠厉地说:“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也给宰了,惹怒了老子,谁也别想活!”
他这般,和他当日慈悲为怀的模样,简直是判若连人。
不管他如何踢,女人始终抱住我,不肯松手。她也不叫唤,就眼含泪水地凝视着我。
我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无恒师父欺辱的,便想起身来。偏她不肯放手,连连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
她越是护着我,无恒师父越是恼火,一脚又一脚踹在她身上。
她因为疼痛而落泪,我因为她遭受疼痛而哭。
就在这时,我看到她脖子上戴了个什么东西,从衣服里面滑落出来,正好掉落在我眼前。她戴的,是一个三角形平安符,已经很烂了的。
我耳边回响起婶子所说,她给竹香求了一个平安符。现在,这女人脖子上也戴了个平安符。竹香当年突然失踪,不知去向,而女人不知身份,被囚在此多年。
我忽然没了力气,原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的。是她,真的是她。
“你是竹香,对么?”我认真地看着女人问。
女人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闪动,眼底里有说不上来的幽怨。
“给我滚开吧你!”无恒师父双手抓起她,把她重重推开。
“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肯收手吗?”我冷冷质问道。
“哼,我收什么手。你有本事,就去阎王爷那告我。”说完,无恒师父揪住我整个人,要对我下手。
我口袋里的透明珠子一热一亮,发出刺眼光芒,把他给弹开了。
他倒在地上,捂住胸口,“你究竟是什么人?连我的闲事也想管。”
我起身来,说:“这话我还想问你呢?”说完,我赶紧去扶着女人,看看她受伤没有。
无恒师父不肯死心,又再捡起匕首冲向我。
我知道,有透明珠子在,我是不会被伤到的。因而,我可以无所畏惧地对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