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东识说:“我方才也瞧见他俩就站在树下的,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说:“估计是出去了吧。”
“不能吧,就他俩,能单独出去吗?”
我想想也是,“不过这事也说不准,兴许是有事吧。”
然而眼见夜幕降临,仍不见知陶和左悲奇回来。我们不免担心,一般迟迟不回来,多半是出了什么事的。
宿吴子问过旅馆的人,说是下午的时候,有个孩童来找左悲奇,恰好知陶也在。俩人就在树下,不知和孩童说了什么,随后就和孩童离开了。
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孩童来找郁左悲奇和知陶呢?想到这,我心下咯噔,不会是有人骗走他们吧?
“那个,我们要不还是去找找吧?他俩刚来这里,能有什么事会离开这么长的时间。”郁东识说。
宿吴子点点头,“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出去找吧,尽量先别离开镇子。如果镇子找不到的话,等明天再去找。”
我们分头行动,我和郁东识一起。
“不会是龚爷那伙人吧?”我问。
“难说,兴许是什么歹人呢?不过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应该不会被轻易骗走吧?知陶又会武,一般的人,也难伤到他们。”
我们就在镇子里一通找,也问过人,并无消息。这更让我们愈发担心,会是什么人,要把他们骗走呢?
这一夜,知陶和左悲奇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着实让我们担忧,他们多半是出了什么事。
到了清早,我们便开始往镇子之外去找寻。可环山之大,我们又不熟悉地形,找起来简直跟无头苍蝇一样,不知哪是哪,偏又不得不找。
足足找到日渐黄昏,余晖照射在竹叶上,我们在一处竹林里,茫然四顾的,已是疲惫不堪。
郁东识捶着腿说:“唉,太累了,我们这样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啊?再找下去天都要黑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要把他们给骗走?”
我点点头,“好,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之际,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我们立即停下脚步,默默对视了眼。这里如此偏僻,论理应该不会有人的,可听这声音,又不像是猛兽的。
郁东识忙拉着我躲到附近的草丛里,看看是什么人。
只见从最深处,跑来两个慌乱的身影,边跑还边大喘气,看起来像是在逃亡。
因着有竹叶什么的,遮挡住我们的视线,我们只能看到是有两个身影在跑,具体看不清是谁。直到传来个声音:“小心点!”这声音听着有点像是左悲奇的。
我和郁东识相视一眼,顾不上那么多,连忙冲了出来,朝他们走去。走近后,终于看清那两个身影,正是知陶和左悲奇。
我们赶紧大喊:“这里!”说完,赶紧向他们跑去。
知陶和左悲奇二人相互扶持逃命,二人十分狼狈,脸色煞白,仿佛经历了什么特别惊悚的事。
我们一人扶住一个,忙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缓了会后,知陶说:“他,他祖先还活着。”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的,郁东识问:“谁,谁祖先还活着?你说清楚点。”
左悲奇强撑住说:“我祖先,左,左广和还活着……”
“什么!”我和郁东识张大嘴巴,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此刻所听到的。左广和还活着,不能吧?
“先,先回去再说……”知陶说。她似乎被吓得不轻,身子在不断轻微发抖。
偏还没回到旅馆,在半路上,知陶就晕倒过去了,郁东识连忙把她给背回去。
……
宿吴子给知陶诊脉,说知陶是因为一时气血耗费过度,加上受惊,才导致的昏厥,休息个一两天就成。
至于左悲奇倒还好,缓过来就没什么事了。据他说,昨天下午,有个孩童来找他,说有个人邀请他去一个地方,事态紧急,必须马上就去。
本来他不大相信的,可孩童说,事关左家,让他必须去一趟。
这让他联想起在淮口时收到的一封暗信,他怀疑是同一个人,便想去看看。正好当时知陶也在,便和他同去了。
于是,他们跟着孩童出了镇子。来到郊外后,那个孩童突然跑开了。紧接着,便猛然蹭蹭冒出七八个身穿白衣头戴白帽的神秘人,说要请他去一个地方。
他和知陶肯定是不愿意的,毕竟他们不知道这些神秘人是谁。偏知陶一人,根本对付不了那么多人,只能跟着神秘人离开。
趁着夜色深,神秘人把他们带到了座小宅子中,领着他们进去一间房里。房里什么也没有,就一扇屏风,屏风后面,站着一个人。
隔着屏风,他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模样。可对方一开口,却是把他和知陶吓出了冷汗。
“你是永安左家后人?”对方问。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第一时间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像是在哪听过。
对方又接着说:“你别怕,我是你的先祖。”
他和知陶相视一眼,知陶似乎料到对方是谁了,便示意让他问。他问:“先,先祖?那你叫什么?”
“左广和。”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他和知陶当下就懵住了,硬是惊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以至于接下来左广和问什么,他都没能回答。
左广和只当他不信或者是吓到了,没有多理会,让他和知陶在宅子里留下,不得再外出。
等他们缓过来后,只觉得这事难以接受,也觉得太可怕了,一个人,居然可以活那么久。
许是因为是后人的关系,左广和对他们的看管并不严格。他们便趁人不注意,逃了出来。
听罢,我们同样惊得不行,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离奇之事?
郁东识惊愕地问:“这,这是真的?你先祖真的还活着?”
左悲奇说:“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但通过声音,还有他说他是左广和,我可以基本判定,他就是我当日的先祖。还有,毕竟除我之外,也就只有他会关心左家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