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诧异地看向左广和,心想他是不是疯了,连永生这样的念头也说来,他是想活长久想疯了吧?而且他连左悲奇也可以不认,说是丧心病狂也不为过。
郁东识质疑道:“永生之法?我看你是痴人说梦!你虽然吃下了乌丹,活了百年之久,可看你这幅垂垂老矣的模样,你以为还能活多久?我劝你还是少造点孽,在家里好好养老吧,整日出来害人,也不怕遭报应。”
左广和冷笑一声,“一群无知小儿,你们当世上只得一个神秘的孤黎族吗?孤黎族只是善术法,如今又没落,算得了什么。世上有长生人,我为什么不能长生?”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的,郁东识问:“你什么意思?什么长生人?”
“哼,我懒得和你们多说废话。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跑!”
说完,他一挥手,瞬间冒出一群黑暗幻影,幻影如影如形,把我们给团团围住后,飞速转动。弄得我们头晕眼花,脑袋发胀。
我上前,开始用术法对付他们,偏我还没来得及动手,知陶他们三个就接连倒在地上,缩着身体在挣扎。
我脑袋也胀得很,但我还是强行忍住,继续做法。
左广和说:“我是奈何不了你,可他们,我还是有办法的。”
幻影不断逼近我,弄得我天旋地转的,连站也站不稳。因着脑袋太胀了,使得我无法一心用术法。
加上此时幻影极速转动,发出一股激烈的风,使沙叶卷起,风声狂啸。幻影紧紧包围住我们,模糊我们的视线,我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只听到左广和得意地说:“我就不信,这回你们还能从我手中逃掉。”
一阵狂风过后,沙叶掉落,我身体往前一倾,立即睁眼看,左广和同诸多幻影不见了,倒在地上的郁东识他们也不见了。
我摊着双手,巨大的无奈感席卷而来。
我如今是有术法在身,可术法只能保住我,保不了他们。原来,不是有术法就万能的,毕竟人外有人。
我瘫坐在地上,心想这回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救他们。左广和自是不会对左悲奇下手的,可郁东识和知陶就危险了,特别还是知陶。
再者便是,左广和也一直在找孤黎族,如今被他发现了,他岂不是会对孤黎族下手?他是个野心大的,单杀了我们几个,未必能解他心头之恨。
这样说来,孤黎族又多了份外在的危险,还是因我带来的。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还是先回去找宿吴子,想想该如何营救郁东识三人。
“不对,他为什么会说要寻得永生之法?还有什么长生人,他是在胡说的吗?还是……”我自言自语地说着。转念一想,他既然可以连左悲奇的生死也不顾,那他必定找到了什么其他法子。
以他目前的状况来看,最多只能再活几年。世上已然没有什么乌丹了,他怎么还能再继续活下去?
天色渐黑,我刚起身,就听到有脚步声。抬头看去,见远处盈盈走来一个熟悉的倩影。
等她走近,我惊恐地后退了几步,“是,是你?”
来者正是当日推我入深渊的那个假书萝,她如今又出现了!她淡淡地笑着说:“是我。你当真是命大,这样也死不了。”
“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推我下深渊中!”我厉声质问道。
她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走入桑林中。我不疑有他,也随着走过去。
她走到希萝的坟前,蹲下身来,抚摸着坟土,神色充满忧伤。
“你,你是希萝?你还没死?”我问。
“我当然没死,老天开眼,让我命大,躲过一劫。”她起身来,眼中浮现一抹恨色,“谁说我和你无冤无仇的?倘若不是你母亲私自离开孤黎族,我阿母何必因为祭祀而丧命!”
我一惊,没想到寒子竟也是死于祭祀。
“你现在还有脸回来,真是可笑。不过想必你回来,他们应该很高兴吧?”
“他们?”我想,她说的应该是孤黎族人。
她似笑非笑的,朝我走近,双眼满是杀意,“我阿母和妹妹,皆死于祭祀,死于本该由你母亲来主持的祭祀!”
我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茶白说过,自我母亲离开后,许多人因为主持祭祀失败而亡。
“我当年之死,尽管不是因为你母亲,但却是因为孤黎族!所以我恨所有的孤黎族人,包括你!”
我看得出来,她似乎是把这些年来的怨恨全发泄在我身上,她是恨孤黎族的。她当年应该不是因病而夭折的,那是因为什么,也是因为祭祀吗?
她指着这一片的坟地,幽幽地说:“你看看,孤黎族为了所谓的祭祀,为了所谓的习俗,不惜把他们自己的亲骨肉来拿祭献。可到头来又有什么用呢?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我问:“你被祭献了?”
“不然你以为我这个坟是怎么来的?”
“那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还活着,是吗?因为老天开眼,让我保住了小命,让我能有朝一日找你们报仇。”
我想,她是恨孤黎族让她来祭献的,她死时尚且年幼,估计是有人救了她,并且把她带走,教她生恨。那救她的人又是谁?
不容我多想,就见她步步逼近,阴险地说:“你是枫氏后人,他们你视为救星。你说,你死了的话,他们会怎样呢?”
她上次加害我不成,如今又说这话,意图最是明显不过。我慌忙后退几步,离她有一定的距离后,用术法对付她。
她没防备,也是不及我,术法一出,她整个人倒在地上。她狠狠地说:“以我一人之力,或许对付不了你。可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不会放过你的!孤黎族在不久之后,就会覆亡!等到那时,你也是丧家犬一个!”
话音刚落,她突然身体一震,犹如被电击般,全身颤抖,而后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我走过去看,半点痕迹也没留下,她能凭空消失?可她连对付我的能力也没有,哪来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