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加上他又不是故意的,我哪能说什么,就当做无事发生吧。
出来零仓后,我又用术法把石门给弄下来,石门恢复成原状。他把昆勾剑给带了出来,说是剑刃挺锋利的,他想拿来练练手。
我自是应允的,昆勾剑虽没了剑力,但还是把古剑,拿来用总好过埋没在零仓中。
我们走下山路时,正值落日余晖,照在山间上,衬得金黄一片。
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走着走着,我看到我的影子长长,而他身后的地上,什么也没有,他还是没有影子。
这时,我蓦然想起当初梦迷在叶子上写的那句话,“诡计,诡计,全是诡计,速速逃离没有影子之人!”
我记得,伏尧和希萝,都是没有影子的。这句话,应该指的就是他们二人了。
不过为什么连郁东识也没有影子?到底是巧合还是……但郁东识绝对是不可能害人的。偏偏今天他却不小心毁了昆勾剑的剑力,因为他的无意,导致我们除掉伏尧的可能性又少了一分。
“你想什么呢?”他突然回过头来,拉过我的手,嗔笑说:“走路都分心,小心摔下去。”
我回过神,任由他牵着,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再怎样,今日之事,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我们和这昆勾剑无缘了。
回到眠泽后,已是夜晚,我让他先回家去,我则去上善宫交代零仓一事。
为了郁东识不被责怪,我还是把今日的事隐瞒了,骗大巫祝说我没能打开零仓。
“唉,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零仓多少年了都无人能打开。不过连你也打不开,估计没人能打开的了。”大巫祝颇是惋惜地说。
“对,对不起。”我心虚地说。我不敢直视她,生怕被她瞧出破绽来。“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伏尧的。”
“这没什么,你已经尽力了。是我们想得太简单,妄想用昆勾剑就除掉伏尧的。唉,不能拿到昆勾剑,你以后是难对付他的,我怕你撑不住。”
见她不但不责怪我没有拿到昆勾剑,反倒还安慰我,这让我是羞愧难当。我只说:“您放心吧,自古邪不压正,伏尧再厉害,总会有弱点的。”
“这是最好不过了,你也累了,快回去歇息吧。过两日,你还得带寿天童女去芒荒呢。”
出来上善宫后,我心情很是沉重,越想越觉得昆勾剑一事愧对大巫祝他们。他们为了我能取得昆勾剑,不惜把灵力全传给我。
但事情已然发生了,就是把郁东识打一顿,也无法挽回此事了。我只能想着,以后定要拼尽全力,也要铲除伏尧。
回到家里,郁东识正等着我回来。我一回去,他就问:“怎么样了?他们没责怪你吧?”
我摇摇头,“对了,你该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煮点吃的。”
他拉过我,“你也累了一天,还是赶快去休息吧。刚才小典来过,送了糕点,我已经吃过了。”
没等我说什么,他就把我拉到房间,“快躺下吧,这一路回来,我看你累得连眼皮也睁不开了。”
我无奈地说:“我是困,但我现在睡不着。”
“好吧。哎对了,左老板他们人呢?怎么不见他们?”
一提起这个,我心底涌起无尽的悲戚,默默低了低头,他还不知道知陶的事呢。
“怎么了?是出事了?”他焦急地问。
“嗯,知陶她……”我不忍说来。
“知陶怎么了?”
“死了。”
“什么?”他一脸的震惊,双手抓住我的胳膊,不置信地问:“不是,你说清楚点,知陶怎么会死了?你在骗我的吧?”
我叹了口气,把知陶的事说来。只是每当想起知陶的事,我总是忍不住落泪。
听完后,他也不禁红了眼眶,哽咽地问:“那左老板他怎么样了?”
“他送知陶回去淮口。不过你也别太伤心,知陶还有机会复活的。”
“复活?”
“我能看到知陶的来生,十年后,她的魂魄可以附身到一个溺水的女孩身上,借身而活。”
“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说着说着,我俩突然同时沉默了,是还沉浸在知陶这一世逝去的伤痛中。
良久,他忽然一把搂过我,“对不起,没想到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你受苦了。”
我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只觉得温暖不过。
再多的事,在这一刻的温暖中,都显得无足轻重了。我问:“你呢,你到底去哪了?我找你找了很久,却怎么也找不到。”
“我啊,说来话长了,是遇到一些事,但都无关紧要的。现在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等明天再和你说吧。”
我点点头,他能平安回来,我就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他就这样抱着我抱了许久,直到我感觉他身上发热,气息变得急促,我问:“你是累了吗?”
他声音变得沙哑,“嗯。”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睡。”我试图推开他,偏他仍是紧紧抱住我不肯松手。我急了,“你快回去睡啊!”
“我不能在这里睡吗?”
“啊?”我一懵,可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猛然将我整个人平抱在怀里,跟抱小孩一样抱着我。这给我吓一跳,本能地搂过他的脖子,挣扎着要下地,偏他不肯放手。
我急急说:“你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啊。”
他笑了下,大步一走,把我平放在床上。
我刚想起身,他整个人就凑了过来,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起来。他连连咽口水,喉结微动,眼神迷离地看向我,“寻音,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不知为何,当听到他这句话,我本来挣扎着,却不忍再拒绝他。这一瞬间,我认真地凝视着他,仿佛能读懂他眼中的意味。
见我不再动,下一刻,他离我更近了。
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我忽然迷失了自己。但我还有丝仅存的理智,理智告诉我,绝不能任由他来。想到这,我赶紧推开他,结巴地说:“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