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鬼阳人,阴鬼阳人,难不成阴鬼指的是住在地下的人,阳人指的是孤黎族人?”我说着。事情好像朝着一个可怕的方向发展着。
“大巫祝,我们还要继续挖吗?”洛唯问。
“不挖了,我们再去冥生口看看。”
随后,我们来到冥生口,来回打量着冥生口里里外外,硬是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入口。我说:“难不成入口不在这?”
洛唯说:“可能入口藏得很隐蔽,我们难以发现吧。”
我不免有些灰心,那么多事,也只有地下藏着人这件事,是我唯一有能力可以证实的,偏又找不到入口。
洛唯说:“要是有什么遁地术就好了。”
我说:“是啊。”这事我也不能急于一时,总归那么多谜团都浮现出来了。有些事,是再藏不住的。
回去眠泽前,我去找了下宿吴子他们二人,把这些事说来。
宿吴子说:“南境地下藏着人,这可能吗?单凭生人气息,你就断定地下有人,太武断了。”
我把我所遇到的疑点一一说给他们听,“这些事,都指向着南境还有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就算地下没有人,那也曾经有着某种未知人的存在。”
项追宴问:“所以你怀疑藏在地下的,是长生人?”
我点点头,“目前只流传着长生人的传说。加上得一直生活在地下,估计只有长生人才能做到。”
项追宴和宿吴子相视一眼,神色复杂。
我说:“还有一点,就是南境灵力被夺,气数被改一事,多半不是伏尧所为,因为他也是依靠灵力才修成魔身的。以他目前的修为,很难影响到整个南境。他并非想慢慢和我们耗下去,而是因为他灵力也不够。”
这点我是最近才想明白的,明明大巫祝等人早已逝去,孤黎族只剩下我一人能抵挡,偏他至今迟迟不肯动手。
我猜测,估计是因为上次他和大巫祝四人一战后,他虽获胜,但自身也受到一定的损伤,因而他没有再露面。
项追宴说:“那找这样说来,除伏尧之外,南境中还存在着某种神秘力量了。”
宿吴子说:“那这股力量,不论是长生人还是什么人,为何能隐藏得如此之久呢?”
边上的洛唯玩着泥巴说:“这很简单,他们不能出现呗。”
我问:“为什么不能出现?”
“被困住了呗。”
我们三人相视不语,深思着此事。
项追宴问我:“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找出隐藏在地下的这群人。”
……
接下来的时间,我便全力寻找入口,看看能否进入地下。偏一连忙了七八日,都只是徒劳无功。
我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毕竟地下有人一事,过于荒诞了。可那些疑点又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凡事总得有一个答案吧。
这天晚上,我本来督促着洛唯他们学习的。杉儿却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走神。
我还以为她是累了,轻声问她:“杉儿,你是不是累了?累的话可以先睡。”
她摇摇头,大大的眼睛望着我,“以初阿姐,什么事都可以和你说吗?”
我一愣,“嗯,当然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她眼珠子提溜一转,扯着我的袖子,小心地问:“那我可以悄悄和你说吗?”
我点点头,和她来到房间里,蹲下身问她:“现在可以说了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摇摇头,“那个常常来上善宫的阿东阿哥,以初阿姐你和他很熟吗?”
我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点。郁东识常来上善宫,所以她是认识的。我问:“怎么了?”
“你和他很要好吗?”
“呃,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阿东阿哥晚上为什么要出去啊?”
我一懵,“什么?”
她说,在前几天的深夜,她不肯老实睡觉,就和颜儿到处瞎转悠。不曾想,她们看到郁东识出了眠泽,但郁东识没有看到她俩。
我问:“你看清楚了,当是阿东阿哥?”
她坚定地点头,“我阿姐也看到了,肯定是阿东阿哥。当时到处都没人,就阿东阿哥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你有看到他往哪里去吗?”
“我就看到他出去了,后面太暗了没看清他去哪。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晚上出去,白天又回来眠泽呢?”
我不禁懵住,郁东识晚上出去了?
因着我现在都住在上善宫,他又时常来看我,我很少再回家。杉儿自然是不会骗我的,那郁东识晚上出去做什么?
顾不上多想,我立即去找他。
来到家门外,见家中漆黑一片,门窗关住,静悄悄的。我寻思着,现在不算晚,他那么早就睡了吗?还是说,他又出去了?
我推门进去,在正堂点了盏灯火,在郁东识房外喊了声,“郁东识,你睡了吗?”
回应我的是一阵沉默。
我本想推门而入的,奈何房门从里面关上了,我根本推不开,只得大喊着:“郁东识,郁东识……”
喊了一会后,仍没有回应。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真的出去了吧?
就在我转身要走之际,房里传来个极其低沉的声音,“寻音,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你把房门开开。”
“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吗?”
“呃……”我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沙哑无力的,“你先开门,我有事问你。”
“门锁坏了,我很难开的,有什么事你明天再问吧,我真的困了。”
他越是不肯开,我越是想进去。
还有,他明明早上都很迟才起来的,他又没事可忙,怎么能困成这样的?“哎呀你开开嘛,就一会的功夫,不耽误你睡觉,你不至于困成这样吧。”
无论我如何说,他始终不肯开门,这让我觉得肯定有问题。我计上心头,假装不舒服,“哎呀,好痛啊……”
他在里面忙问:“寻音你怎么了?”
我捂住肚子,佯装痛苦,“我,我不知道,就是肚子好痛,我不行了……”我故意喊得大声,非得引他出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