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后,我整个人仍是懵懵的状态,乞丐被绑一事,柯家做得滴水不漏。我如果贸然上门去找人,估计没人会相信的。
这事,我得慎重考虑一下,如何才能救出那个乞丐。对了,今天是我看到了乞丐被绑,那在我没看到的时候,会不会还有其他人被绑?
就如什么流浪汉外乡人之类的,一旦被绑,根本无人知晓。
我越想越怕,这个柯臣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到明天就是柯臣宴请宾客的日子,我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那老宅看看。
……
转眼翌日来临,我爹准备去赴宴,我说我也要去。我爹问:“你也去?你不是不爱凑这个热闹吗?”
我说:“呃,我今天没什么事,就想去走走。”
“还是算了吧,柯家会有很多人上门的,你……”
“爹,就带我去嘛,我也想涨涨见识。”
“吃个饭而已,能有什么见识。再说了,你祖父也不同意的。”
“哎呀,爹你就带我去,我真的只是想出门走走。还是说,你不乐意我出去见人,怕我给家里丢人?”
我爹一梗,“傻孩子,爹不让你去,这不是怕……”
“怕什么?怕柯伯伯吃了我吗?”
“真是拿你没办法,带你去,这行了吧。”
“爹最好了。”
我便随我爹,一同去了柯家老宅。
一路走去,我见路上安安静静的,并无多少行人,就问:“爹,这是哪里啊?为什么柯伯伯家会住在这?这都快近郊区了。”
我爹说,这一带是齐家里,是老城区,以前住的多是什么地主老爷。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加上曾出过几条人命,就逐渐少人住了。
而柯家那间老宅,原是一位富户的,那富户家道中落,才把偌大宅院卖给了柯臣,成为了柯家的老宅。
实际上,柯臣出身贫寒,连家也没有,更没有所谓的老家。
柯臣买下这座老宅后,并不常住,他之后又举家搬出了清川,定居安城,这间老宅子也因此空置了。没想到,如今他又搬了回来,看阵势,怕是要久住的。
来到柯家门前,看着门前两尊气派的石狮子,还有这高墙灰瓦的,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齐家里一带,唯独柯家门前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
那个假柯致在门前迎客,他见我们来,忙上前说:“项叔,卿然妹妹,快里面请。”
我爹问:“阿致呐,你们这是打算在清川住下了?”
“算是吧,在安城待腻了,回来清川静静心也好,还能拜访亲朋好友。我们家在安城孤孤零零的,没个依靠,还是回来清川好。”
说话间,我们穿过大门,往正堂走去。
一进去,便看到前院正中,摆放着一个又高又大的缸,缸里注满水,水里养了好些别致独特的金鱼,还有几株含苞的莲花。
我好奇地看了眼,见金鱼肥大,悠然地游着。大缸的水清澈见底,缸底下还放着好些珠宝。我问:“为什么要放个缸在这里啊?”
假柯致说:“我爹喜欢。”
我四处张望着,见这老宅子的布局,似乎和别处不同,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明明此刻人来人往的,可我还是觉得冷清。
走到正堂,看到在正堂门前的两侧,摆放着两株树苗。我好生纳闷,把树苗放在屋檐下,不见阳光的,怎么能养活。
柯臣本来在和人交谈的,看到我们来,连忙过来,“追宴,卿然,你们来了,快请坐。 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不来?”
我爹说:“他老人家清净惯了的,也懒得出门,臣大哥你别见怪啊。”
“怎么会?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自是不好劳烦师父他老人家亲自来的。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看着柯臣这一脸的笑容,我心里就止不住发毛。
柯臣说着说着,突然看向我,“卿然是头一回到家里来,阿致,你不如带卿然四处走走,免得卿然无聊。”
我爹说:“那就去走走吧。”
这正合我意,便跟着假柯致出了正堂。我想着前院人来人往的,柯家肯定不会把人藏在前院的,那就只有后院了。
我说:“前院太多人了,你带我去后院吧。”
假柯致犹豫了下,“后院没什么好看的。”
“没事,我就喜欢安静的地方。”
“这……”
“怎么,是不能去吗?”
“倒不是,你跟我来吧。”
前院与后院连接的地方,是扇木门,走过木门,沿着一条鹅卵石小路,再穿过一个花圃,才到后院。
我觉得奇怪,后院怎么和前院是分离的呢?
而且后院比前院要大,规格也不同。前院闹哄哄的,后院却是静悄悄的,连个人也没有。我问:“怎么这里没人呢?”
假柯致说:“都到前面去招待客人了。卿然,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出去吧。”
我想,人八成就是藏在后院了吧。我说:“别啊,这里很好。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去忙,不用管我的。”我边说边径自往前走去。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整个老宅,莫名透着一种阴森的氛围。明明今天是晴天,这老宅却建在背阴之处,半点阳光也没有。
就连我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老宅阴气过重。柯臣好歹也是玄门中人,怎么会选这样的阴宅作为老宅呢?
假柯臣还是跟了上来,“卿然,这里……”
我问:“对了,怎么不见你妈?”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逝世了。”
“这样啊,对不起。”
“没事的。卿然,你饿了吗,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外面吧。”
我想了想,只有甩掉他,我才好找人的。我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来到前院,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摆脱了他,假装自己到处走走。而后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我又跑去后院。
我有直觉,乞丐一定就藏在后院某个地方中。
后院每个地方寂静又阴凉,走在其中,跟走在坟地上没什么区别。我蹑手蹑脚地打探着,忽然间,我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我便循着这股香味一直走,直至来间门前挂有两个白色灯笼的房间,香味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