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说:“是他让我不要告诉你的。我当时以为他只是有这个想法,应该没那么快行动的,谁知道他……”
菱晓怔住,随即说:“你们快放开我,我得去救他!”
得亏郁东识力气大,也怕被柯家人察觉,索性把她给硬给拽到角落里。
我说:“你冷静点。”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我怎么冷静,他,他可是因为我才去找虫母的,如果他有什么事的话……”
郁东识说:“你直接冲进去找人的话,不单找不到人,就连你自己也得赔进去。你别忘了,那柯臣可是一直操控你的人,如果让他发现了你,别说解蛊了,就连你们姐弟的性命也保不住。”
菱晓一顿,无助地说:“那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他可是一晚上都没回来了。”
郁东识:“先守在这看看有没有人进出,如果没人的话,我们再进去打探。还有,我想那柯致再如何心狠手辣,也不敢伤霍大夫性命的,最多把霍大夫关起来而已。”
事已至此,菱晓再如何心急,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我们从下午一直守到傍晚,只看到从柯家走出来几个老者,并无人进去,也不见柯致。待最后一个人出来时,便锁上大门了。
“看来里面应该是没人的。”郁东识说。
“那我们要进去吗?我感觉霍大夫八成不在里面的。”我说。
“当然进去了,不管在不在里面,都得看看才行。万一人真在里头呢?”菱晓说,“等下,我从后门翻墙进去,你们留在这等我。”
“不行!”我和郁东识异口同声道。
我说:“你难道忘了,我们上次进去过一回,发现了柯致的尸体,还拿走了他家的玉镯。柯臣肯定会在里面布下什么机关防人的,你一个人进去的话,出了事怎么办?”
郁东识说:“是啊,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说:“我们和你一起去。”
菱晓说:“唉,我们一起去更危险。万一我们都被困在里面,连个通风报信的人也没有。何况我们三个都是柯臣要对付的人,被他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想也是,一个人进去是冒险,三个人进去也是冒险。但我不放心菱晓单独进去,“这样吧,郁东识你在这守着,我和菱晓进去。”
郁东识一听急了,“不行,你们俩去太危险了,你们留在这,让我进去吧。”
我说:“我有毒玄珠护身,不会有事的,主要是现在天已经黑了,要我通风报信的话,我可能会迷路的。菱晓身手矫健,她也去过一回,熟悉柯家地形。你呢,就留在这,如果一个小时内还不能出来,你就去找人来救我们。”
菱晓说:“哎呀,就听卿然的,你留下,我们两个进去。如果有人来的话,记得拦住。”说完,她便拉着我悄悄走去柯家后门。
菱晓先是翻过墙去,给我开门,“走吧,赶紧的。”
一进去后,迎面而来一股阴寒的风,这风仿佛能吹进骨子里去。我不禁眉头一皱,我可以感觉到,这里明显和外面的气氛不同,阴气很重,没有半点生气。
我站在其中,觉得这里很奇怪,偏一时我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菱晓缩着身体说:“啧,这里怎么那么冷,太邪门了吧。”
才走了几步,我们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这才意识到没带照明的东西。谁料菱晓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大的手电,“还好带了。”
我问:“你怎么还带着这个。”
“习惯了,先从哪找起啊?”
“柯臣房间。我祖父说,虫母极有可能藏在柯臣房间的。”
于是,我们便一路摸索着去找,菱晓嘀咕着:“怎么我感觉来一次,这里就冷几分呢,太诡异了吧?”
我也没多想,说:“许是柯臣做了什么手脚吧。”
来到柯臣主卧后,我们大致审视了一番,见桌子等物积满了灰尘,被褥的颜色发旧发暗,想来是很久没人住过的。但柯臣不是说搬回老宅住吗,为何房间是会生灰?难不成他从未在这里住过?
“人不在这啊。”菱晓说。
“人不在这,或许虫母在这呢?找找看吧。”我说。
房间并不大,我们简单找了下,并未发现虫母。我们又只得到其他房间去找,只是一圈找下来,除了吃了一嘴的灰尘,再无任何发现。
菱晓垂头丧气地说:“真是奇了怪了,他不是说搬回来住吗,怎么这里一点住人的迹象也没有。还有,他们不住在这,会住在哪呢?”
我说:“谁知道呢,等回去问问我祖父吧。这里没找到,我们还是出去再商量吧。”自从一进入这老宅,我心里就直发毛。
我们刚准备出去,菱晓不小心绊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正要扶她起来,偏她不知看到了什么,猛地抱住脑袋,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啊!”声音响彻整个老宅。
“你,你怎么了?”我声音颤抖地问。
“鬼啊!”她一把死死抱住我,惊慌失措地喊道:“快走,快离开这里!”
“你看到什么了?”我审视了一圈周围,什么异样也没有啊。蓦然间,我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一看,我顿时僵住不动,脑袋发白,连呼吸也忘记了。
仰头看去,只见在陈旧的房梁之下,悬挂着一颗颗骷髅头,高低分布。诡异的是,这些骷髅头本该空白的眼眶,却还发出两个圆圆的绿光,就像是眼睛在发光。
几乎整个房梁都布满了骷髅头,因着房梁高,我们不抬头看的话,是察觉不到骷髅头的存在。它们静静地悬在上面,绿光直视着我们,就好像是在窥视着我们。
“快,快走啊!”菱晓趴在我怀里,已然被吓哭了。
“好,我们走。”我声音颤抖地说。我也彻底慌了神,想迫切离开这,偏偏双腿不听使唤了,迈不开脚步,也是没了力气。
幸好这时郁东识匆匆跑了进来,“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我一把抓过他的手臂,鼻子突然发酸,哽咽地说:“你,你来了。”
“出什么事了?”
“你看。”我默默地指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