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准备进去时,就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年轻男子,我们和他们对视上,他们就质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菱晓说:“是大掌门来让我们带人回去的。”
“是吗?可我们不认识你们三个啊。”他们边说边撸起袖子。
郁东识示意我们后退,他一个人上去,以一敌二,才半会的功夫,就把那俩人给打走了。
我们赶紧冲进去,一眼看到霍大夫被绑在柱子上,十分狼狈。
我们一边给他松绑,一边问他:“怎么样,他们有对你做什么吗?”
他摇摇头,“没做什么,就只是把我绑在这。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菱晓说:“还说呢,你为什么要……”
他窘迫地埋下头,估计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我们,毕竟他私自行动,又没和我们商量。
郁东识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就在我们转身要走之际,我忽然感受到背后一凉,我顿时想起铁蛋的叮嘱,让我千万别来城隍庙,因为木吏就在此地藏身的。
“詹寻音!”木吏在背后冷冷道。
我心下咯噔,这下坏了,想着赶紧出去,偏我的脚像是被人定住了般,根本迈不开。
郁东识困惑地问:“卿然,你怎么不走?”
我无助地看向他,“我,我……”
菱晓也问:“是呀,你抖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先出去吧。”
他们一脸懵地看着我,“啊?”
“快出去啊!”
被我这么一吼,他们更懵了,但还是出去门口。
我本想用灵力让自己脱身的,可转念一想,一旦用灵力的话,不就泄露了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毕竟木吏肯定很清楚我此前的种种。
我又想起铁蛋所说的话,忙对郁东识他们说:“你们快去找鼓和锣来!”
菱晓不明所以地问:“做什么用啊?”
“快去啊!”我焦急地说着。
他们愣了下,但见我这般焦灼,还是赶紧去找了。
木吏冷哼一声,“你既然问心无愧的话,为何还几次想驱赶我?分明是心中有鬼!”
我冷静地说:“你是鬼,我肯定怕你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三番五次来纠缠我?”
“你还在这装傻充愣?你分明就是两年前扰乱黄泉的詹寻音!你明明已然死过一回,魂魄也入黄泉了,却违逆阴阳,私自返回阳间!我特来抓拿你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叫项卿然,不是你找的人!”
“哼,还在狡辩。你既然没入过黄泉,如何能发现我的存在?活人可是看不到鬼的。”
“我出自玄门,自然能感知到你的存在。你既是鬼,那为何逗留在阳间,这也是违逆阴阳的。”
“你!你休要再为自己开脱。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必须魂魄离身,和我回黄泉受刑!”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证据?你自身就是最好的证据。再者,你昏睡了两年,不就是为了复活做准备?我调查过了,你就是她!”
“你调查?这可信吗?你又是谁,凭什么来调查我,你觉得是就是了?”
他顿时火冒三丈,“凭什么,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凭什么!”
一说完,我便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动弹不得,还有股力量正束缚着我。
幸好这时,外面传来“咚咚咚”的锣声,一阵接一阵的,声音震耳欲聋。我示意郁东识他们快进来,对着我使劲敲。
眼看鼓锣声都快把我给震聋了,我才感受到身后的木吏终于消失了,而我也终于能动弹了。
“你到底怎么了?”郁东识不解地问。
“出去再说。”
离开城隍庙后,我便把木吏的事一五一十说来,“因为我死而复生,有违阴阳,所以他就想捉拿我的魂魄回去黄泉。从两年前我死后,到现在复活,他一直纠缠着我不放。”
郁东识紧紧抓住我的手,“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他在哪里,我去会会他!”
“他是鬼差,活人一般是看不到的,我也只能感应到他的存在。现在我有血有肉的活人,而他是鬼,人鬼殊途,他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不过从眼下来看,他为了抓拿我,已然是不顾一切了。
菱晓说:“可方才你分明是有什么不对劲的。那是鬼,又不是人,万一做出什么事来……”
我说:“不会的,只要我不走夜路,不待在阴凉之地,他就难出现的。”
回到镇上后,正巧碰见我爹在找我。他一看到我回来,才松了口气,”你们去哪了,一晚上没回来,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我说:“爹,我们回家再说吧。”我又对郁东识他们说,“你们也赶快回家去。至于虫母一事,过个一两天就能有着落的。”
菱晓诧异地问:“你找到虫母了?”
我神秘一笑,“差不多吧。”
等回去后,祖父见我平安回来,才放心,“你一夜未归,莫非又遇上什么事了?是柯臣?”
我点点头,便把事情说来。
“那你是如何脱身的?”
“孤黎族的灵力。”我看向我爹,“我死的时候,是不是有孤黎族人把灵力度给了我?”
我爹一愣,怔怔地点头,“你不提,我倒忘了还有这事。当初他们三人的确是度了点灵力给你,说日后能护你安好。期间你沉睡了两年,渐渐的我也忘了这事。所以,你是能用灵力了?”
“嗯。”
我爹和祖父相视一眼,神色复杂。
我纳闷地说:“爹,祖父,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你们……”
祖父摇摇头,“我们最初是希望你能和其他普通姑娘一样,嫁人生子,平平淡淡地过此一生。可如今来看,哪怕你死过一回,你也注定是坎坷不断的。唉,罢了,罢了,这该是你的命数,我们无法更改。至于灵力,终归你身上流着孤黎族的血,灵力也是你该有的。”
“我身上流着孤黎族的血?”我看向我爹。
“你母亲是孤黎族人。”我爹缓缓道。
“那,那她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不在人世了吧。我唯一庆幸的,便是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