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被推着差点摔倒在地,没想到最后却被林小冉接住了,二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那个青年抓着一个碗口粗大小的石头砸了过来,眼看着自己已经闪躲不及,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任何疼痛感,反而听见了那个男子的呼痛声。
她睁开眼睛一看, 才发现那个男子已经被林小冉。压着一只手臂反手扣在了背上,那发狠的模样好似要把他的手臂扯下来,看的二丫都感觉到疼痛了。
二丫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被自己的情敌给救了,顿时又尴尬又有些不舒服,甚至觉得林小冉是多管闲事。
林小冉本人才管不了二丫的想法,他只是用力的扯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你们最好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在这里袭击我们,否则的话我要你们三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小冉,你们怎么在这里?”突然郁宴说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林小冉回头才发现郁宴不是一个人,跟在他身后还有赶车的蚂蚱哥跟一同前往考试的周财景。
林小冉没说话,只是再次用力压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手臂,听见男人的惨叫声后,她再次问道:“老实交代,到底是谁让你们在这里时就我们的?”
郁宴看见凉亭旁边三个男人惨兮兮的模样,知晓林小冉并没有吃亏,于是他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我交代,我交代!”男子痛得直打哆嗦,“是、是鸭蛋说的,他告诉你们耐不住寂寞和他有一腿,现在他腻歪了,就推荐给我们兄弟几个。他说,我们只要在今天这个时候调戏你们一番,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们的丑态,到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们下贱不堪。你们在村子里面被所有人唾弃后,就只能自甘堕落,到时候我们想怎么玩你们都行!”
林小冉听得火冒三丈,正准备发作。一旁怒气冲冲的郁宴一脚踹向了说话的男人。
郁宴那一脚毫不留情,直接把对方踹得滚了一圈,最后晕倒在地。
可他并没有因此善罢甘休,而是扭头再一次踹向旁边两个男人,将二人踹倒在地后,他 才对这两个惨兮兮的男人说道:“回去告诉鸭蛋这件事情没完,敢趁我不在家欺负我媳妇就要承受我的怒火!”
郁宴说着又要踹他们,不过被一旁的蚂蚱哥给拦了下来,“小宴,再踹会死人的,既然已经警告过了就先这样算了,等我们回去后再好好商量看看怎么教训他们。”
两个没有晕倒的青年听见了这话,顿时如丧考妣。
现在被郁宴他们教训一顿就算了,可这是若是被秋后算账,势必会被自己的家人知道,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可不是一顿打那么简单。
郁宴被蚂蚱哥成功劝服,他面色阴沉的抓住林小冉的手扯着往凉亭外面走去。
林小冉头一次见到郁宴这么大的火气,不由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自己生气,还是因为那三个小混混而生气。
总之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被郁宴拉着坐在了牛车上。
“嫂子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那里的。”二丫突然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林小冉没说话,这件事情她怪不到二丫头上,但是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原谅她。
如果不是她一开始心怀不轨差点连他自己都搭进去。说不定她根本就不会跟自己道歉。
“到底是怎么回事?”郁宴见林小冉没有开口说明情况的打算,阴沉着脸问二丫,“最好老老实实的把所有经过都说清楚,别试图隐瞒。”
二丫闻言擦了擦眼泪,哽咽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只是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十分可怜。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周财景心生同情,忍不住安慰道:“这也不能这也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三个二流子心眼太坏!”
二丫听了这话,忍不住再次落泪。
周财景看了她这副模样,同情心泛滥,忍不住对旁边没有什么反应的林小冉说道:“嫂子,你和二丫同为女子安慰安慰二丫吧。”
言外之意,他身为男子安慰二丫有些不合时宜需要同为女子的林小冉出面。
林小冉听了这话,冲他翻了个白眼,也不说话干脆背过身子看着的路过的风景。
周财景见林小冉如此不配合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嫂子还在为那天财景的话生气啊?”
林小冉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十分清楚,只要搭理了这个少年,对方就能说出一堆歪理能把她给气死。
因此面对对方大搭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开口自己不要回答任何问题,无论他是挑衅也好,关心也好。
周财景见状,顿时感到十分不满,忍不住想对旁边的郁宴抱怨。
只是还没等他说出口,郁宴已经把话头掐死,“财景,你嫂子心情不好,你少说两句。”
周财景顿时十分憋屈,可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看了看还在哭泣的二丫,也装作看不见,学着林小冉扭头看着旁边的风景去了。
二丫见大家都不理她,哭了一小会儿也觉得没意思就没在哭泣,不过她还时不时偷偷的看看郁宴,希望对方能多给自己一些关注。
只可惜郁宴的视线一直集中在林小冉身上,根本没有发现二丫在偷看他。
郁宴看着林小冉的视线充满探究,第1次在山里见到林小冉去找他的时候他心里就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因为她实在是太淡定了。
今天又看到她凭借着一己之力成功把一个汉子给治得服,那从容的模样没有半点慌张,就好像她从出生到现在,就已经学会了那些手段。
他甚至心里有个十分清晰的念头,就算他没有及时赶到,林小冉也绝对不会吃亏。
可怪异就怪异到这里,他认知中的林小冉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因为普通所以面对一些超出预知的东西就会恐慌,不安,最后寻找自己的帮助或者其他人的协助。
可这一些他根本没有从林小冉身上感受到,她掩饰的太好,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她曾经受到过什么样的危险。
郁宴想到这里,内心升起深深的挫败感。他原本以为就算真的和她达成交易,三年过后,两个人自然就会变成真正的夫妻。
到时候,和离就变成不可能的了,因为打从心底来说,他并不厌恶他这个妻子。
只是如今看来,不是自己不厌恶,不喜欢,不采取任何行动,她就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因为林小冉和他所认知中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有主见,有能力甚至也有手段离开自己。
如果问为什么她现在没有离开自己的话,恐怕是她还想从他得到些什么吧,可那东西是什么呢?
银钱肯定是不可能的,否则她也不会提出供养自己三年读书的交易。
为了躲避不被他爹娘重新卖给其他人当小妾?郁宴想到这,不由看了林小冉一眼,这个理由很充分,但他还是觉得怪异。
没等郁宴想出个之所以然,牛车就已经缓缓的进入村子。凉亭中发生的事情谁也没再提,大家都有默契的各回各家。
只是他们都十分清楚,不过是等待上一个结果后秋后算账而已。
郁宴回到家见比自己先回到家的林小冉,已经在开始做饭,他坐在厨房的饭桌前注视着忙前忙后的林小冉。
终于他按捺不住的问道:“我不问你,你想什么时候开口对我说?”
“你想知道什么?”林小冉反问他,“你知道以后又能改变什么?”
郁宴哑口无言。
“你这几天就要去书院上学了吧?”林小冉低声问道,见他点头后又说,“既然如此这件事你就不要管,毕竟我们只是表面夫妻。”
郁宴心生懊恼,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和现在这样后悔,如果她醒来的那一天。自己从来没有跟他说出那些画清界限的话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