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冉一惊,这才发现郁宴身上的衣服裂了个口子,脖子上有三条鲜红的抓痕,搭配上他刚进来那会儿好似被狠狠蹂躏了一番的凄惨模样,忍不住猜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她见郁宴面色难看,显然并不想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不过她好奇心也没那么旺盛,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至于二丫是否变成疯子,她并不感到同情或者愧疚,毕竟是对方害她在前,如果她是愿主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了,比起自己那悲惨的下场,二丫不过是因为自己受不了打击而已。
林小冉将收拾好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对郁宴说道:“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郁宴回过神来,看着地上打包好的衣裳、被褥和书籍后摇了摇头,“就这些吧。”
林小冉点点头,“要是缺什么就等到了书院再买吧。”
下午,林小冉和郁宴一同将几个包袱背着来到村口,蚂蚱哥的牛车已经等候多时。
“小宴,准备出发了吧?”蚂蚱哥将身上的包袱在牛车上放整齐,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周财景说,“你瞧瞧你这大包小包和你小宴哥的比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搬家呢。”
“可不是搬家嘛。”周财景不服气地嘟嘴说道,“这次去书院以后只能每隔十天才能出来采买一次,不多准备些去县里还要花钱。”
“你是读书人,你说的都有理。”蚂蚱哥用力拍了拍周财景的肩膀,在他露出痛苦的神色之前抬手了。
林小冉看着脱掉黑色短衫穿上自己给他做的灰白色长袍后的郁宴,活脱脱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书生,可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隐藏在宽松的袍子下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去书院后好好照顾自己。”
郁宴和林小冉同时出声,两个人看向彼此,忍不住一愣,随即忍不住咧嘴一笑,两认所有的关心与担忧都在那双眼睛里,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郁宴和林小冉挥挥手,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忍不住从心底伸出一些不舍。
尽管他很清晰的知晓两人彼此的表面关系,可他却忍不住猜想两个人的关系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
毕竟,上午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她不是没有拒绝吗?
郁宴一想到上午去二丫家里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露出吃到苍蝇的恶心模样。
他明明只是按照婶子的意思去开解二丫,结果却被二丫那疯子施计引他单独进屋,然后光着大半个肩膀冲向他就要扒他的衣服,甚至还直接亲上了他的嘴,那恶心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将她猛的推开。
剧烈的响声将外面等着的郑氏的注意力吸引,她直接冲进来就看到二丫扯着郁宴的衣裳竟是要强行将生米煮成熟饭。
最后,在郑氏的帮助下才成功将发疯的二丫拖开,可因此他的脖子也被二丫锋利的指甲给划伤,后来他也顾不得郑氏道歉,急匆匆就跑了出来。
为了消除那种恶心感,他飞快回到家,看到在家等待自己的林小冉,只觉得身心都得到了安抚,然后脑子里就浮现出林小冉那美好的触感,想也不想就吻了上去。
一吻结束后,他成功甩掉二丫带来的恶心感,可面对林小冉面无表情地模样他却感到不安。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和二丫没什么两样,如果林小冉是因为挣脱不了自己才逆来顺受,那他要愧疚死。
林小冉会不会只是不好意思让他难堪,所以才没有当场责怪他?
还是说她也对自己有感觉?
他们有没有可能以后一起在一起呢?
“宴哥,你想什么?”周财景不解地盯着郁宴说道,“你竟然露出了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臭小子,你瞎说什么呢?!”郁宴一个爆栗敲在了周财景脑袋上,“少女怀春,你懂什么叫做少女怀春吗?”
“我懂啊。”周财景揉了揉自己并不怎么疼的脑袋,摇头晃脑的说道,“所谓少女怀春就是像我姐姐嫁人前,每次想见我姐夫的时候就露出傻笑,而且还心不在焉,问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臭小子,竟敢嘲笑你哥。”郁宴忍不住再次给了他一个爆栗,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反驳周财景的话。
“宴哥,有了媳妇是什么感觉啊?”周财景好奇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郁宴,对自己自己未来的媳妇心生向往。
“感觉?”郁宴想了想后说道,“可能就是饿了有人给你准备好饭菜,冷了有人给你准备好衣裳,去山里打猎天黑了家里有人记挂着你,等着你回家吧。”
周财景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苦恼道,“可我现在回家我娘也给我做好了晚饭,冷了我娘也会给我准备衣裳,天黑了没回家我爹会拿着棍子满村找我。”
郁宴无语地盯着周财景,不想跟他这个还没通窍的家伙多说,“等你找了媳妇后你就会发现那种感觉不是你爹娘能给你的。”
“那是什么呢?”周财景打破砂锅问到底。
郁宴无语,他根本形容不上来!
“哈哈哈,财景想媳妇了?”坐在前面赶牛车的蚂蚱哥听见二人的对话,忍不住笑道,“有媳妇的感觉可不仅仅是小宴说的那些,主要是有人给你暖被窝了,而且你还能抱着滑溜溜软乎乎的女人睡觉,还能和她们做美妙的事儿,保证能让你飘飘欲仙。”
“啊?”周财景一脸困惑,盯着郁宴问道,“宴哥,是真的吗?”
郁宴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知道蚂蚱哥说的是真的,可他至今为止也只敢在林小冉熟睡以后抱住她柔软的身子,至于更进一步的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
郁宴回过神来,看着周财景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模样,只要硬着头皮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周财景一脸兴奋,“等明年我就让我爹给我找个软乎乎的媳妇,我也要她给我暖被窝。”
“哈哈哈,财景有出息!”蚂蚱哥哈哈大笑道。
就这样在三人说说笑笑中,牛车顺利进了县城,停在了灵溪书院的大门口。
灵溪书院的大门看起来气势磅礴,两旁的石狮子威严地守着大门,在门口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有着山羊胡子的鹤发老人,进去的人都要给老人递一个牌子,等老人登记后才能入内。
三人将车上的行李分别扛在了身上,走进书院大门口时,郁宴和周财景纷纷拿出一块木牌递给守门的老头。
老头拿着木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打量了郁宴和周财景两人,像是要把二人记在心里,“行了,进去吧,进去后找白老头询问房间号。”
“多谢。”郁宴颔首道谢,带着二人往书院里面走去。
刚走进大门,就是一条长长的长廊,长廊尽头是一大块平地,那里来往着穿着蓝灰色袍子的书生们走来走去,而在这些人中间,偶尔混杂着几个与他们一样扛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年轻人。
蓝灰色的袍子是灵溪书院的书院标志,看来穿这些衣裳的人都是书院里的学生,其他人则是和他们一样是这一批进来的新生了。
郁宴心中了然,环视四周一圈,很快就发现了不少新生正围着一个穿着蓝白色袍子的青年面前,青年正坐在桌前一边拿着新生的木牌一边在一本册子上翻找着什么。
郁宴回过神来,瞧见一脸震撼的蚂蚱哥和周财景,勾了勾嘴角说道:“我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