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一旁的谢安吉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我同意道歉,可没说过跟我道歉就行了。”郁宴脸上的笑容加深,“我要求你们二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谢兄道歉。”
“你别欺人太甚!”谢安吉怒视他,放话威胁道:“我爹可是县丞,你要是想在灵溪书院这三年安稳读书,就别管我们家的事,不然的话……”
围观的众人听闻谢安吉的身份,不少人悄悄离去,生怕被他记住了长相日后找茬,旁边的谢安臣见状,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一切自诩不怕谢安吉身份的学生站在远处看好戏,而跟着郁宴等人过来的蒋道礼和周财景却是想走也走不了。
蒋道礼看了毫无惧意的郁宴一眼,顿时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这第三名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他就不应该凑上来拉关系。
周财景却是率直地看着谢安吉好奇道,“若是我宴哥现在同意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能放过他吗?”
“不可能!”谢安修从谢安吉身后探出头来,瞪着说话的周财景突然话锋一转,“要想我们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发誓以后见到我这位安臣哥哥就绕道走,绝不和他有任何来往,我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们。”
“既然不能放过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按照你说的做?”周财景一脸嫌弃地看了二人一眼,“就算做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况且你们只是县丞的公子又不是县丞本人,难不成你们还能让县丞大人给我们这些书生穿小鞋?要是我以后考不上秀才了那肯定是你们搞的鬼!”
谢安修被堵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他忍不住握紧拳头,直接一拳冲瘦弱的周财景,“臭小子你竟敢败坏我爹的名声,我饶不了你!”
周财景顿时大惊失色,慌忙躲到郁宴身后,“宴哥救我!”
郁宴伸手抓住了谢安修的手腕,一如谢安吉刚开始抓住谢安臣的拳头一眼,他微微用力。
“啊啊啊!好痛好痛!”谢安修突然痛苦的哀嚎起来,他只觉得好似有个看不见的针尖钻进了手臂的经脉上,痛得他面色扭曲。
谢安修痛苦的模样不似作伪,众人看向郁宴的眼神顿时带上了几分谴责之意。
郁宴一愣,突然慌里慌张的放开谢安修,然后举起手后退一步,一脸无辜地说道:“你想要扭转大家对你们不好的影响要装也要装得像一些啊,我要是用力捏你,你手腕能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众人的视线纷纷看向谢安修被郁宴抓过的手腕,果然竟是连一个红印子都没找到,可刚才他的确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
顿时,在场的三分之二的围观者都相信了谢安修是想耍滑头,所以才故意误导大家。顿时众人看向谢安修的神色变得不太友好起来。
“这位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莫要把前路堵死比较好!”谢安吉在旁边冷冷地警告道,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他也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害怕他的威胁。
“有本事你就报上名来!”谢安修气呼呼地冲郁宴生气地叫道,“一个月以后演武场上和我哥哥好好比一场,要是你输了就跪下给我们道歉!
虽然灵溪书院表面上就是一家单纯的书院,但是这家书院主要给朝廷输送各种栋梁之才,因此并不仅仅是纯粹的读书考文状元就行,还可以通过武士的方式获取武状元。
因为安盛朝信奉‘文武兼备’,拥有聪明的头脑时还必须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
因此大多数书院都有文武两套体系,灵溪书院也不例外,只不过灵溪书院更讲究‘读书的提前是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因此强身健体也成了灵溪书院学生的必修课,只是这一门课程并不需要二月一小考,四月一大考,只需要一年两次的基础考试合格即可。
尽管如此,刚刚进入学院的学生大多都是普通人,能读书就已经很不错,至于学武只有是古老的世家、有家底的人家和官家才有可能从小学习武术。
因此,谢安修如此不要脸的话顿时惊奇一片哗然。
“竟然让一个书生和一个从小学武的家伙比武,这是故意不给人活路了吧?”
“看那个小子那身灰白色衣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料子,家里肯定没几个钱,刚刚凭气势把人给唬住,现在看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对啊,一看是那模样就像个没怎么吃过苦的人啊……”
……
“噗!”周财景听见谢安修自以为是的挑衅和众人不看好郁宴的声音,躲在郁宴身后忍不住偷笑出声。
“你笑什么?”谢安臣见状,不解道,“难道你不担心郁兄被欺负?”
“嘿嘿嘿。”周财景顿时乐开了花,只管傻笑却什么也不说。
“我不跟你打。”郁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来书院是来上学的,可不是来打架的。”
“臭小子,你要是害怕了的话,就下跪给本少爷磕三个响头,然后大声说‘爷爷,我错了!’我就放过你!”
郁宴扫了谢安修一眼,扭头看向谢安臣,“我若是答应了,对谢兄可有影响?”
“虽然我们同父异母,不过不是我的兄弟。”谢安臣盯着谢安修两兄弟,冷声说道,“我可没有害死了我娘和我妹妹的兄弟。”
谢安修顿时气得跳脚,“谢安臣,你少血口喷人!明明是……”
“咦,这里好热闹啊。”一个轻佻地声音突然打断了谢安修的话。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青年身穿书院长袍,手上的折扇一摇一摇地走向大家。
“思学兄。”谢安臣上前打招呼。
“安臣兄。”
郑思学来到谢安臣身边,跟他打完招呼后,目光定格在他旁边的郁宴身上。
他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突然恍然大悟道:“你不就是上次在醉仙楼卖蜂蛹给我们的那个人吗?”
郁宴一愣,盯着他作辑道,“在下郁宴,上次在醉仙楼的确与兄台有过一面之缘。”
“没想到真的是你!”郑思学上下打量着郁宴,意味不明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种山野村夫不识字呢,没想到竟然还有成为同窗的一天。”
“能与兄台成为同窗是在下的福气。”郁宴笑呵呵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多少恭维的意思。
山野村夫?谢安修敏锐的发现了关键点,他看向郁宴的眼神顿时充满了蔑视。
“能以第三名的成绩进入灵溪书院这种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郑思学哈哈笑着拍了拍郁宴的肩膀表达自己的亲近之意,“上次你卖给‘饕餮’的蜂蛹可是让我们大饱口福,不知道最近山里可有什么好物?”
“山里的野味自然是不少。”郁宴注意到谢安修的神情并没有当回事,而是看向这位向自己散发善意的郑思学,“没想到思学兄竟然也和‘饕餮’一眼喜欢美食啊。”
“哈哈哈,我与饕餮那家伙可不一样。”郑思学笑得一脸轻浮,“那家伙只对美食感兴趣,而我却是对一切美好事物都充满兴趣,比如你这样的美人……”
郁宴的神经猛地一跳,下意识远离郑思学后退一步。
“哈哈哈!”郑思学突然大笑出声,看着郁宴被吓一跳的模样,笑得十分开心,“放心吧,我只对美女感兴趣。”
郁宴听了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郑思学上下打量郁宴一眼,不禁惊讶道:“话说回来,上次见到你小子好像长得没这么英俊啊?!怎么你这皮肤变白了些连相貌都好看了不少?!”
“前些日子受伤在家养了一些时间。”郁宴对郑思学有些无奈,“没怎么晒太阳,倒也没想到会白这么多。”
“哎呀,时候不早了,既然你们和安臣兄都是这一批进来的学子,我就带你们逛逛灵溪书院吧。”郑思学扫了谢安修兄弟二人一眼,轻浮的表情突然一冷,“难不成你们还要和这种不入流的家伙继续较真?”
谢安修真要跳脚,却看到郑思学一双轻佻的眸子中满是寒意,不禁吓了一跳,好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