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你别逼爹。”林水生盯着林小冉的神色狰狞,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别以为你嫁出去了,胆子肥了就不把爹娘放在眼里了,老子真要弄你,甭管你是嫁给皇帝,老子一样能叫你低头!”
林小冉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回怼过去,“爹,您已经老了,要是想让我拿钱养你,你就给我乖乖的,可你若是想要两败俱伤,我也不是吃素的。”
她说完这话,不再去看林水生,而是看着陈氏带来的那几个兄弟说道,“不好意思,今儿个我带回来的东西一件都不能拿回家!”
“你不是买回来给我们的吗?”陈氏恼怒,“你买给我们的东西就是我们的,凭什么放在她家过夜?!”
“我花的银子我乐意!”林小冉扫了一眼林水生,笑道:“想拿回去也可以,只要把我给的东西都全部写个条子给我,别说东西我让你们拿回去,我还会给你五十两银子,权当我孝敬您二老的。”
“五十两?!” 林元宝错愕地瞪着林小冉,不敢置信道:“你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林小冉看都不看他一眼,盯着林水生的目光不变。
等了一会儿见林水生硬气地不说话,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不要就算了,大家可都瞧见了,我给我爹娘送银子是他们自己不要的。”
林水生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村民已经围了一大圈,只是大家碍于他的凶名没好意思围上来罢了。
林水生面色难看,没想到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原来胆小怕事做什么都畏畏缩缩的女儿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若不是对方的长相并没有变化的话,他非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养了十五年的女儿。
“你想用钱来跟老子一笔勾销是不是?”林水生自以为是戳穿了林小冉的阴谋,冷哼道,“没那么容易,既然我们把你养大就算你不是我的闺女,你还是要给我们养老送终!”
“所以说三妞这姑娘真不是林水生的种啊?”
“害,这事你才知道啊,当初整条村的人可都知道这事,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大家也不愿意提起,毕竟跟自己没啥关系。”
“毕竟这小冉刚生下来就被她爹娘养着,要不我晓得陈氏生了小玉之后就一直怀不上,看了好多大夫都没用,大家都说她怀不上了,谁知道没多久她就抱了个娃娃回来,娃娃还没三个月就怀上了元宝。”
“抱个女娃娃回来就能生儿子了?”
……
林小冉听着周围人的一言一语,有些困惑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周大娘,既然当年那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她还要选择隐瞒她?况且就从这些人嘴里了解的情况来看,当年林水生夫妇根本就没有掩盖过她不是自己亲生闺女的事实。
既然如此,为什么原主没发现?
林小冉满肚子困惑,还是说原主发现了实际上却认命了?
想不通,最后她茫然地看着陈氏,“娘,是真的吗?”
陈氏不敢看她的眼神,不满地说道:“什么真不真的,我就算不是你娘又咋样,你长在我们林家,这么大你吃的穿的用的可都是我们老林的东西,难不成你想赖账?!”
陈氏的话等同于变相的承认了这件事实,林水生愤怒地瞪了陈氏和周围乱嚼舌根的人一眼,急忙对林小冉说道:“小冉你可别听他们瞎说,你是你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如果我们养你那么大,还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亲事,也该是你孝敬爹娘的时候了,你不是要条子嘛,你跟我们回去,我马上把条子写给你,以后你给我们一次银子我写一次条子给你怎么样?”
“对啊,不就是条子嘛,虽然你爹识字不多,但是你几个弟弟可都不差。”陈氏说起自己的三个儿子满脸骄傲,“别说你想写条子,就算是写文章你三个弟弟都能帮你做到。”
林小冉扫了三个弟弟一眼,笑了,“我现在把五十两给你你就写条子给我?”
“对,现在就写!”林水生忙不迭答应道,“只要你每个月都给我们五十两,别说小条子,我们也保证不会给你惹事。”
林小冉深呼吸一口,都这个时候了林水生都还不忘记威胁她一把,摆明了就是说了若是她做不到每个月给五十两银子,他就要去闹事,影响郁宴考取功名?!
“我说林大你也恁不厚道了吧,普通人家一年能赚五两银子就顶天了,这小冉又不是嫁给皇亲国戚了。”周大娘看不过眼出来提林小冉说话,“知道的是你在问你闺女要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逼死你闺女,当你自己是讨债的呢!”
“周大婶,这是我家的家事,你没事甭管!”林水生瞪了周大娘一眼,不满道,“小冉就算不是我闺女又咋样,她只要在我林家就要遵守我林水生的规矩,你一个老太婆一把年纪顾好你自己行不行?!少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你欺人太甚!”周大娘气的面色铁青,伸手拉着林小冉往屋里去,“咱们回屋,少跟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一般见识!”
“站住!”林水生一把将林小冉拦住,“人可以走,钱留下再说!”
林小冉被这蛮不讲理的林水生给气笑了,“要钱是吧,那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我到时候是不是您二人亲生的?!”
“钱拿来我就告诉你。”林水生扫了林小冉一眼,认定她应该拿不出五十两那么多,否则也不至于唧唧歪歪这么久了。
“好。”林小冉说着,直接从荷包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在林水生想要抢过去时,她一把收了回来,“你都还没告诉我,这银票可不能现在给你。”
林水生见林小冉又准备将银票放进荷包里,“我说,你不是我和陈氏亲生的!”
林小冉的动作一顿,“我亲爹亲娘是谁?”
“不知道。”林水生一把将银票抢了过来,手里捏着那张银票脸上狂喜,连带着看向林小冉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当年陈氏不能生,我们看了不少大夫,最后在福喜县遇上一个算命的女人,那女人给陈氏算了一卦说只要我们养了你就能生儿子,结果把你领回来才三个月陈氏肚子就有了动静,到现在连生三个儿子!”
林小冉大脑一阵轰鸣,好似被重锤敲打了一顿一般,她呆呆地盯着林水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谁实话,当初装你的那篮子里的面料可都是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的好料子,虽然不知道那算命女人是从哪里把你弄出来,但是你爹娘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你娘就是个娼妓或者是个红杏出墙的贱人,就跟你一样!”林水生将银票收起来,看着林小冉茫然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十分恶毒。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我林家可交不出这种未出阁找野男人的恶习,只有可能是遗传了你那风流的娘……”
“啪!”重重的巴掌声在人群中响起。
众人循着视线看过去,刚才得意洋洋的林水生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脸上的表情扭曲地简直像是一个恶鬼,而刚才动手的人不是站在他面前的林小冉,而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周大娘!
此时周大娘身子气得浑身颤抖,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林水生,冷声道:“林老大,我已经忍了你很多年了,当年我是瞎了眼才把小冉给了你!”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