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以前就经常在轧钢厂里干点小偷小摸,或者跟人偷偷躲在没人的地方打牌。
虽然其他工人都对他经常旷工的行为有所不满,但因为有易中海这个老师傅罩着他,所以别的工人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偷厂里零件的事情易中海年轻的时候也干过,不过最近这些年他工级高了,工资也高,加上他一个绝户又没啥养家的压力,一个也工资根本花不完,加上注重名声,易中海就不干这种事了。
他现在就是担心贾东旭会不会因为偷东西被保卫处抓住,毕竟这可是他养老的第一人选,可不希望贾东旭犯事被保卫处抓了。
贾东旭一脸不爽地说道:
“师父,现在厂里被保卫处那群混蛋闹得,我哪里还敢啊。”
“最近几天我打牌都找不到人了。”
贾东旭现在是二级工(十几年了还是二级,到死都是二级),一个月三十多的工资养活家里三大两小五口人,理论上是够的。
只不过他每个月要给他亲爱的老娘贾张氏三块钱的养老钱,整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有供应粮,加上他还要抽烟喝酒,跟人打牌,开销就大了,因此经常在轧钢厂搞点‘计划外收入’。
最近赶上保卫处严查,贾东旭倒是不敢顶风作案,最近收入低了,牌瘾又没处发泄去,搞得贾东旭有点火大。
“没事就好,保卫处最近在严抓你也知道,最近还是稍微小心一点,我家里还有点棒子面,回头拿给你。”
贾东旭一脸感激地说道:“谢谢师父。”转过头,心里又在嘀咕:‘老东西那么有钱就给点棒子面,抠死你得了,也不知道赚那么多钱都是为了啥。’
师徒俩貌合心不合地回到了四合院,走进中院,就见四合院洗衣鸡秦淮茹正好端着一个盆子走了出来。
“东旭,一大爷,回来了?”
易中海笑着冲秦淮茹点了点头,转头进了自己家。
贾东旭冲秦淮茹道:“饭最好了没有?”
秦淮茹抱着木盆,低着头道:“馒头已经蒸上了,但傻柱还没回来。”
之前三年灾害,家家户户都吃不上粮食。
易中海个老阴比又想贾东旭给自己养老,但灾害期间,鸽子市的粮食实在是太贵,他又不想自己大出血养着贾家一家老小,就忽悠傻柱拿饭盒给贾家。
傻柱这家伙,自认是四九城大老爷们儿,最要的就是一个脸面。
易中海一番花言巧语之下,把傻柱拿饭盒养着别人一家老小这种事儿吹成旷古绝今,所有人都要竖大拇指夸奖一声的大好事儿,就让这傻子乐呵呵地主动供养贾家,让这一家子吸血。
……当然,其中也不排除有某傻子隐藏的曹贼之好觉醒的原因。
贾东旭一脸不爽地说道:
“那傻子耽误什么功夫呢,饿着我妈了该怎么办?”
“一会儿你去门口等着去,等那傻子回来了赶紧把饭盒拿回来!”
贾东旭一边瞧不起傻柱,一边又要吃傻柱的饭盒,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没皮没脸的样子跟贾张氏如出一辙,果然是亲母子啊,基因真是强大。
秦淮茹听着贾东旭不好的语气也不敢反驳,弱弱地答应下来。
等贾东旭进了屋子,秦淮茹才擦了擦眼角。
想当初她秦淮茹也是秦家村一枝花,嫁进城里也有两三户人家可以让她挑选,偏偏就信了贾张氏的鬼话。
什么有房有工作,在厂里有师父照顾,在院子里还有婆婆可以帮忙带孩子,她只要享福就可以了。
结果呢?
在厂里有师父照顾是不假,但贾东旭被照顾了十几年也就是个二级工,压根就是个窝囊废。
贾张氏更是好吃懒做,秦淮茹嫁进来第二天就现了原形,直接使唤她干活,指望贾张氏带孩子就更是别想。
秦淮茹嫁进来超过十年了,也就是刚生了棒梗之后那半个月日子稍微舒坦一些,等第二胎生了小当之后,直接被贾张氏骂是丧门星,一天月子没坐就被使唤干活。
秦淮茹早就后悔了,可她现在孩子都生了两个了,没有工作,连个城市户口都没有,就算后悔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心里翻涌着后悔的情绪,秦淮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这个月的亲戚晚来了一个多星期了,大概是又怀上了吧,希望这一胎能是个儿子,不然的话……’
想到上次生了小当之后遭受到的贾张氏辱骂和刁难,秦淮茹心底里生出一丝怨恨,又很快控制住了表情,蹲在水池边开始洗起了衣服。
等把衣服洗完挂好,秦淮茹来到前院门边,等着傻柱回来。
也不知道食堂今天有什么事,傻柱耽误了一会儿才回来,远远看到傻柱,心情先是一喜,再是一沉。
因为她看到傻柱手一摆一摆的,装在网兜里的饭盒被晃荡得老高。
假如饭盒是装满的,那几个饭盒的重量会把网兜绷得紧紧的,除非用力去甩,否则根本晃荡不起来。
现在饭盒晃荡得老高,肯定是因为饭盒里面都是空的。
傻柱没带饭回来?
秦淮茹心里一紧,这么多年了,她哪里还能不知道贾家母子的脾气,今天要是吃不到傻柱的饭盒,傻柱挨不挨骂不说,她肯定是要挨一顿臭骂,甚至还会挨打。
尤其贾东旭最近两天明显心情不好,搞不好还会是一场母子混合双打。
想到这里,秦淮茹身上经常被贾张氏掐的地方好像又隐隐作痛了起来,她赶紧收拾心情,控制住脸上的神色,等傻柱走得近了,秦淮茹上前两步。
“柱子,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