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请回，下次烦请走正门。”
失落的摩挲了下指尖，陆鸿煊委屈巴巴的——自己到底又说错什么了？
他还以为上次他们已经互通心意了，可她的态度又成谜，尤其是近日，似乎在刻意躲着她。
若不是今晚他摸过来，她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那，好梦。”陆鸿煊恋恋不舍地看着她。
从妆奁里抽出一个才做好的香囊丢给他，艾云烨面无表情地道：“秋日里蚊虫正猛，这里面装了驱虫的草药。”
“算是匕首的回礼。”
“啊？哦！”陆鸿煊茫然地结接过香囊，又眼巴巴地看着她。
发现她径直走到床边后，他才失落地溜出去。
这位才刚走，艾云烨便红着脸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喉中发出压抑的低笑。
啊啊啊！失落小狗狗什么的好可爱！
下次怎么欺负他呢？
“好可爱！好可爱！嘿嘿嘿嘿嘿……”
“噗~”
艾云烨一顿，颤颤巍巍地回头。
“我、我玉佩掉了…”陆鸿煊结结巴巴地道，求生欲极强的往后退了退“你、你继续…”
这丫头怎么这么可爱！
啊啊啊！艾云烨将脑袋埋在了被子里。
她的鸵鸟举动逗乐了陆鸿煊，后者小心翼翼地上前，伸手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感受到一点点安慰的艾云烨小心的把头抬起一点点，红着脸颊闷声问“真、真的？”
她的眼中好似蓄了水雾，朦朦胧胧的，又在黑暗里闪着光辉。
喉结上下滚动了圈，陆鸿煊双拳收紧，一本正经的撒谎“嗯。”
“看到了也要当没看到！”艾云烨软着音调，声音里似乎还带上了哭腔“听见没有！”
“听见了。”陆鸿煊忙点头保证。
结果这丫头顿时蒙着脸又缩了回去“你果然看见了！”
陆鸿煊：……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可爱！
不对！她套路我！
“没看见。”陆鸿煊斩钉截铁地道。
“你嫌弃我！”艾云烨哭。
陆鸿煊：好大一口锅！
笃笃笃。
敲门声忽而想起，两人皆是一惊。
门外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可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隐约间，似乎还有几道气息将此处团团围住。
“小姐？小姐？”暖春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您醒了吗？”
艾云烨蹙眉，提高了音量问“怎么了？”
“老爷有急信传回！”
她的话才落音，陆鸿煊身边的女子便化作了一阵风离去，才走了三四步，她又忽的停下脚步“我这就去，你去小厨房熬些醒神汤。”
转身，对着陆鸿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艾云烨指了指房梁，示意他暂时躲上去，而后又拽了件披风草草披在身上，疾步走出。
隔壁院中已是一片灯火通明，扮成长宁郡主模样的凛冬同样只披了件宽大的披风，乌发散落肩头。
见到她来，凛冬明显松了口气，
“爹怎么了？”艾云烨张口便问。
若是什么喜讯，只怕不会半夜叫她起来。
信已经被拆开过了，艾云铭面色不善，满目阴沉。
将信递给她，艾云铭未发一言。
匆匆扫过信上内容，艾云烨拧着眉头“瘟疫？”
“还不确定。”艾云铭接口“只有个例且传染性低。”
艾云烨收声，匆匆往下看，将整封信翻完才僵着身子嗯了一声。
无论是什么地方，发生瘟疫都不容小觑，更别说是人口密集的军营。
只是这一次，这个病来的奇怪，如今已观察半月，中招的兵士不过十余人而已，且最开始患病之人已经痊愈。
症状不显、传染性低。
若非军营中一位资历深厚的老军医正好撞见，只怕要当成普通的伤寒处理。
就算现在军中戒严，军医们对这病的态度也是各不相同。
大多数还是觉着此事是那位老军医危言耸听。
艾元帅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虽命令军中继续戒严，但暂且未将此事上报。
况且若非战事紧急，奏章只能走常规途径，一来一往怕是要耽误大半个月。
反倒没有家书来的快捷。
他将此病的病症、几个军医的诊断，还有药方一并送了过来，希望他们几个找几位医术高超之人问询。
此乃事一。
另外，信的末端还说了他们的一个朋友不日到达金陵，希望他们照料一二。
看完信，艾云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分外紧张。
心中提起的那位老军医医术了得，和苏子墨是忘年交，之前常在一起研讨医术。
他的判断，只怕……
去请苏子墨的艾钢匆匆走回，为难地对着艾云铭道：“将军，苏大夫不在院中。”
“据院中的下人说，苏大夫晚间给两位郡主送完药后便一直未归。”
毫不意外地嗯了一声，艾云铭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一时间，这屋中只剩下他们兄妹五人。
艾云尘年龄最小，有些熬不住了，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
沉吟许久，艾云铭才开口，说出了自己深夜召集几人的真实目的。
“明日早朝，我会向陛下请命，重回北境。”
话若惊雷，震得几人心里发慌。
“爹一个人在北境，我不放心。”艾云铭长叹，这两年他只能待在金陵，天知道他有多憋屈。
“不行。”艾云柏想的比他远“北境大捷，大哥没有理由回去。”
否定的话说出口，艾云柏像是想通了什么，当即道：“陛下多疑，不会准许，反倒会心生疑虑。”
“军中戒严，本就容易引人猜忌。”艾云烨也道。
艾云铭又看向凛冬。
接收到艾云烨的示意，凛冬摇头：“我不建议大哥在此时回去。”
“况且，若真是瘟疫，金陵少不得要调集药材大夫送往北境。”艾云柏劝道：“此事亦不可掉以轻心，届时大哥随军前往北境，岂不是正好？”
艾云烨静静听着，抬手拉住凛冬的手，似乎在寻求安慰。
两人袖袍极宽，借着袖袍的遮掩，艾云烨顺顺当当地将自己的意思传递给了凛冬。
凛冬自小扮演着她，最是明白她的心思。
“此事是否是瘟疫尚未有定论，大哥莫急。”凛冬道：“左右目前病症尚轻，不足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