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云烨在半空中强行扭转身形朝后翻去,单手拎着凛冬的衣领,连退了几步才将人护住。
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黎歌提醒道:“小烨子,小心了!”
说着,足尖点地冲上前来。
艾云烨单手按着凛冬的胳膊,轻巧地将人往后一带,勉强躲过黎歌的攻击。
“三妹带着小妹还是太勉强了。”
看着台上三妹四妹狼狈的躲避攻击的身影,艾云柏低声道。
“未必。”艾云铭却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场中的情况。
眼看着临近边缘线,艾云烨忽而撒了手,将凛冬撂下,朝着朝着黎歌飞去。
以为她要单打独斗,黎歌的嘴角上扬,一面应付她的攻击一面还有力气同她说闲话。
“早这样不就好了!”
两人速度比之前只快不慢,提早下场的的沧岚郡主余光瞥见凛冬,赶紧道:“快出来啊!小心误伤!”
两人从场地这头打到场地那头,艾云烨嘴角上扬,借着黎歌肘击的力度攥紧了她的胳膊往后一跃。
“你——”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艾云烨和黎歌齐齐跌倒在圈外。
在两人落下的瞬间,黎歌抱住艾云烨的腰肢凭空转换了身形,给她当了肉垫。
“你!你竟然选择同归于尽!”黎歌又疼又气,没好气地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艾云烨。
“那、那算是平局?”沧岚郡主问,又看了眼还站在场地中的凛冬,瞪大了眼睛惊呼“你们耍赖!”
黎歌坐起身子,看了眼还站在场地中的那个人,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气呼呼地瞪身边人“你竟然用计!”
“兵不厌诈。”
艾云烨和凛冬同时开口,语气表情都一模一样。
黎歌咬牙,这两人太气人了!
比试输赢本是常事,只是这一回的这个结果却叫人似笑非啼。
不过是短短一个晚上,长安长宁两位郡主在比武中使诈赢了黎将军和沧岚郡主的事情便传播开来。
就连皇上也饶有兴趣地问了两句。
李承公公将打听来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下。
听完,皇上却摸着山羊胡若有所思地问“依你看,长宁和黎歌究竟是谁更甚一筹?”
站立在一旁的杜毅迟疑了下,才缓缓开口“长宁郡主内力雄厚,若是倾力而为,就是臣也不得不暂避锋芒,黎将军毕竟没有这般底蕴在,但是…”
“但是长宁的身子却撑不住。”皇上说。
一般情况下,长宁根本不敢随意调用这份本不该属于她的内力,除非她嫌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寿命长。
“是。”杜毅点头。
皇上思量着,良久才点头,又吩咐李承打着赏赐胜利者的名号,送了不少珍稀药材给这两位郡主。
分明天色已晚,这艾家的院中却格外热闹。
外人走后,黎歌才指着那些多出来的药材,阴阳怪气地道:“啧啧啧,赢家和输家的待遇也相差太多了吧?”
艾云烨瞥她“那你赢啊~”
“皇上倒是玩的好一手挑拨离间。”黎歌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原本尚未在意的艾家兄妹几人顿时皱眉。
“黎将军慎言。”艾云铭轻喝。
黎歌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打了个呵欠摆摆手走了。
听到有药材过来看看的苏子墨与她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地进屋。
黎歌的脚步却停住,她半转身看着苏子墨的背影,忽而叫道:“喂。”
苏子墨却像是没听见,只管走自己的路。
“你来做什么?”黎歌追问。
“与你何干?”
翌日,当看见苏子墨出现在马背上时,黎歌的脸都绿了。
“什么时候一个府医都有资格参加狩猎活动了?”
“苏大夫虽是府医,但于我等而言亦是亲人。”艾云铭开口解围,策马从两人间穿过,将两人的视线隔开。
“她会射箭吗?”黎歌不满“可别连弓都拉不开。”
“没关系啦!我特意多带了弩箭。”艾云烨晃了下挂在马背上的两把弩,顺带递了一把给苏子墨“很好用哒~”
基本上不用费什么力气。
秋猎的狩猎活动有折腾人之嫌。
七人一队,每人身上除了正常的箭外还带着装着颜料的莲花扣弩箭。
要害处若是染了颜料便算是出局,必须离开森林不得继续狩猎。
这场比试在众人进入森林的时候开始,在每日日落时结束。
七日后,‘存活’人数最多并且狩得猎物最多的队伍获胜。
对于一般的贵女而言,她们的作用便是乖乖呆在森林之外的‘和平区’,充当每队中的存活人数。
曾有一年,七个肩不能扛的小姐们组成一队,直接在和平区呆了七日,以一人未损但狩得猎物为零的情况下进入前三甲。
打那以后,规则重修,每队每天至少要有两人进入森林,每人必须进入森林一日。
不过就算如此,在第一日全员进入森林的队伍还是较为少见。
所以,当众人看到艾家那边七人整整齐齐地骑着马往森林里去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又一眼。
连带着苏子墨也被众人盯上。
“那个是哪家小姐?”
“似乎没见过。”
“倒是与长宁郡主很熟的样子?”
“好像是安南侯府医。”
“府医参与比赛?”
“怕不是为两位郡主准备的?前两年两位郡主总病着,还是头一回两位郡主一起参加这活动。”
……
“来。”艾云铭对着苏子墨伸出手,掌心是一方月白色的蒙面轻纱。
“你也不想被盯着吧?”艾云铭干咳一声,别扭地道。
那些人盯着苏子墨,叫他觉着有些不舒服。
哦了一声,苏子墨伸手接过面纱带上,只是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举动,却叫周围的议论声更响。
“艾将军也太照顾这府医了吧?”
“莫不是有旁的什么关系?”
“那是月影纱吧?长宁郡主脸上那个应当也是这个材质的?”
“月影纱千金难求,长宁郡主也就罢了,拿这个送府医?”
“听闻艾家不许纳妾啊!”
“说不定是以后地将军夫人呢?”有人低笑道。
“怎么可能,不过是一个府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