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因为这封信预测的未来都在现实当中一一对照了。
张角无法忍受杨秋在那封信中写下的未来。
黄巾军不只是会失败,而随着他起义的那些贫苦百姓,都将会随着黄巾军的失败大面积死亡,甚至还会被筑成京观。
这样惨淡的结果,简直将他毕生的努力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十多年的日子里面,他从最开始一个小道士传道治病,见证了庶民艰辛的生活,然后开始对这个世道产生困惑。
最开始,他希望有贤明的天子能够拯救这个世道,到最后发现天子官员其实都是坏的,所以他想要自己改变这个天下。
可是这样的雄心伟业,走到今时今日,其实张角也不知道,自己是野心居多,还是怜悯居多。
他只是觉得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希望太平道失败,他需要寻找到一条出路。
而这条出路很有可能在这个拥有着奇特能力的女将军手里面。
所以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明明汉军和黄巾军还在焦灼地对峙着。
而他却偷偷的来到了雁门郡,马邑县。
“大贤良师,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吾甚是荣幸,不妨进内屋一叙?”
张角颔首点头,已经四十多岁的他身高七尺,手持法器九节杖,看起来自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而秘密来到马邑县的张角还带了一百多个护卫,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壮勇猛之士。
杨秋让人带下去招待,而张角留下了郭泰这一个人一起去了室内坐下。
大约还是有些防备她,所以要留下一个信任的弟子。
杨秋没什么意见,毕竟若是一点防备心思都没有,那张角大约就是个蠢人。
于是,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久闻杨家军盛名,今日一见,甚感意外,杨将军竟如此年少,此等年纪便能成立杨家军,观之未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这一开口就是寒暄恭维了,杨秋笑着点头。
“大贤良师,观之如神仙中人,难怪能引领黄巾之众,破汉军如破竹。”
两边你来我往地夸了对方几句,都确定了彼此的态度甚为友善,于是张角沉声开口了。
“杨将军的书信,我自阅后,一直铭记于心,然犹不敢全信。但近两个月之事,一一验证了杨将军的预测,我心中疑惑颇多,实需杨将军为我解惑。”
杨秋闻言,不自觉地望向郭泰一眼。
“当初既已书下那信,其实我一直期盼与大贤良师会面之日。诸多事情,我亦欲告知大贤良师。
只是其中内容涉及一些机密,若大贤良师不介意郭渠帅旁听,我此刻便可为君解惑。”
这一刻,张角有些犹豫了。
他并不想破坏自己在弟子心中的高人形象。
即使他现在已经明白,他收的弟子并不是个个都虔诚信奉太平道,可能有些人还想谋取自己的私利。
但张角也不希望让身边弟子觉得,其实他什么法术都不会,眼下甚至还要求一个十几岁的女郎预测未来。
“平昌,你自去外面等候,我和杨将军有一些密事要聊。”
作为大贤良师的徒弟,郭泰自然不会有任何不满和意见。
张角这吩咐一说出来,郭泰行完礼就转身走了出去,于是这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杨秋和张角两个人。
这一刻,张角再也没有顾忌了。
“杨将军,未知师承何人?何以拥有如此神奇之本领,竟能预测未来变故?”
“我师太白居士,乃一神仙中人,身怀诸多奇异本领。然而,我所学之技,尚不及师傅之万一。
大贤良师亦好奇我何以能预测未来?实则此乃师傅所传之秘技。师傅曾赐我一书,其中记载了未来数十年变迁。
而书中所述,皆已一一应验。原本我可静观其变,目睹太平道步入那注定未来。
然我心有不忍,不愿见天下穷苦百姓,最终绝望跳河,或遭汉军杀戮,筑京观惨状。
我想,大贤良师传道之时,亦曾心怀怜悯,愿此世穷苦之人,不再生活于艰难之中。
然如今,大贤良师所行之路已偏,若再不回头,必将身首异处,而追随大贤良师之人,亦将凄惨而亡。”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张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他忍住了此刻的怒气,反而立即对着杨秋质问了起来。
“杨将军如此确信黄巾军的未来,那么杨家军的未来又将如何?
莫非杨家军将顺应天命,使这世道改换天地?然而我观之,至少目前杨家军的势力,远不如黄巾军。”
“大贤良师,我先前已言,师傅赐我一书,其中记载了未来数十年之事。原本这未来与我并无关联,我亦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