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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羌人不像匈奴那样聚居到一起,反而各自为政,恐怕这些人心思不齐,到时候会内部生乱。”
张辽的判断是对的,后来这群人互相内斗,你杀我,我杀你,最后谁都没成什么气候。
但是杨秋希望这些人团结一致吗?开什么玩笑。
混乱分裂的羌人,那才是最好合作的羌人。
“文远,难道你希望一个强大的羌人部落团结在一起,就像曾经的檀石槐那样,将所有鲜卑部落联合在一起吗?那将会是我们巨大的麻烦!”
此言一出,张辽瞬间明白了杨秋的心意,他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倒是他想差了,羌人这样面和心不合的样子,这反倒有利于他们。
就像现在的鲜卑部落一样,这几年在边境惹事的情况少了许多,因为这群人在檀石槐死后还在内斗呢。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脸上都是黑眼圈,显然讨论了一晚上。
不过在早上见面的时候,几个人都面露喜色,因为杨秋将几十个牛车的茶砖还有食盐取下了一部分给这几个人观看。
和这种不讲信用的人合作,必须得先威慑一顿,接下来才能给点好处。
不然只给好处,人家会当你是个软柿子,转头先把你给抢劫了。
所以杨秋的效果不错,至少众人觉得他们不是被威胁的敌人,这不是良好合作吗?大家都能拿到各自的利益。
至于和黑狼羌合作的青储饲料,没必要再给这些人,这不是资敌吗?
杨秋暂时可不想让这些人继续强大起来,以后说不定大家还有得一战呢,临时性合作就行了。
所以最后大家谈拢了一起举事的时间,九月之初,他们会立即随同杨家军一起举事。
而杨秋答应,以后会跟他们开立一个榷市来继续交易。
谈拢了交易,杨秋也决定回程。
而此时此刻,雁门郡也有一件大事儿,因为邓容正悄悄接见了公綦稠。
由于有太原郡那群大汉忠臣泄密,所以杨秋他们已经提前一步知道了朝廷的动向,这也意味着杨秋和公綦稠的合作翻船了。
这种时候,杨秋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儿,无非是再重新面对一个敌人,打一仗就行。
然而公綦稠就不一样了,他要是被捉了,自己还有家族都得给灭族。
这种时候当然要发挥传统的助人为乐,得把这件事情告诉对方啊。
不然眼睁睁的看着公綦稠被杀吗,那也实在太对不起盟友了。
但是和羌人豪帅谈判的事情对杨秋更重要,而且只有她亲自出马,这件事情才有可能谈成。
所以负责和公綦稠谈判的人就变成了邓容。
杨秋也想把自己的人给培养起来,总不可能以后这些谈判的事情还全都要她亲自出马。
杨家军成长到这个地步,也该让手下的人锻炼起来了。
“汝是否在开玩笑,朝廷那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汝等是想故意恐吓我吗?”
公綦稠虽然语气带着质问,但是从他踏进雁门郡之后,其实他心中就已经相信了这件事情。
毕竟杨家军也没必要拿这件事情来恐吓他,可是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更何况在这种时候更不能示弱。
直接痛哭流涕求助,那他还有什么筹码谈判?
所以邓容只是微微一笑。
“校尉亦知,秋收之时将至,杨家军实不愿此刻生乱。田中谷物尚需时日以成熟,倘若战事骤起,恐今年秋收无望。
但朝廷已遣卢植率军前来,彼等虽暂无实据,可一旦察觉你我双方合作之事,校尉以为朝廷会轻易放过你吗?”
这话瞬间让公綦稠心头恐惧,谈生意的时候是挣得很爽,但真的被发现了,那可没有无所谓的勇气。
谁不怕死呢,更何况连家人都可能全部被连累致死。
“尔等意欲何为?莫非是想要看我的笑话?”
“校尉真是误会了,近来你我双方合作愉快,吾等皆希望校尉能继续驻守此地。然无奈之事已生,有人泄密幽州之事,校尉此刻亟需设法自保。
若校尉以为跪地乞降,天子便会饶恕于你,岂非太过天真?
而那些乌桓人,校尉与之相处多年,岂能不善加利用,借其力而占据幽州?还是校尉想要站着等死?”
邓容的意思很明显,反正都是要死了,还不如提前自立为王,先行和汉军打起来。
难道乖乖投降吗?那是最蠢的招数。
可要自己先乱起来,公綦稠也明白,他是不一定能够打赢汉军的,也许只是将死亡的时间拖延。
更何况杨家军的目的也很明显,推他到前台那里造反惹事儿,到时候汉军就无法全力对杨家军平叛。
这杨家军分明是想推他去前面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