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曾迫使你下田耕作,亦曾许下诺言,年底之时,你可自由选择未来之路。时至今日,你可已下定决心?”
此话一问出来,吕布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严肃地回应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这世间是否还有公道正义,只是此刻我心中觉得,这片土地上有我耕耘的田野,有我栽种的五谷,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损毁它们!”
年少的时候好像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家人,拿起刀的那一刻,一开始就是为了守护。
建功立业这种事情,好像后来才在心中慢慢成为一个固执的念头。
只是从一个寒门底层人往上爬,爬了一个高峰,上面还有一个高峰,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完全找不到目的地在哪里,好像根本就没有尽头。
所以只有不断地往上爬,把上面的绊脚石全部都给打倒,好像这就是一条正确的路了。
可是经历了这一年的下田种地,吕布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想要怎样的未来,但他现在有了一个执念。
他绝对不会允许外人破坏他的土地,伤害他的朋友,更不会允许外人抢走他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粮食。
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辛辛苦苦开荒种地,又经过大半年的时间辛苦浇水除草。
这才好不容易收割了粮食,这丰收的喜悦才刚刚享受。
只要一想到这些粮食有可能被人抢走,吕布就觉得心痛极了。
所以魏续过来说雁门郡周边形势的时候,他自然大感焦急,怎么能让外人踏进雁门郡呢?绝对不行。
“我明白了。”
杨秋这一刻终于放下了心,吕布在历史上的反复无常,其实很多时候是没有一个坚定的信念。
你要一直往上爬,不择手段,那也没关系,你要坚定的守护某种东西,至死不渝,那也没关系。
可是吕布经常做出一种决定之后后悔,反抗了之后又可能投降,又或者杀了对方。
这种反复无常的性质,一定会导致一个人的毁灭。
而且吕布这个人还耳根子软,经常容易被周边人反复劝说,其实这种人就是没想好自己究竟想要怎样的未来。
“奉先,我自然不会让雁门郡受到攻击,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没有出兵去帮助公綦稠吗?”
吕布摇头,杨秋笑而问了一句。
“奉先,不管是匈奴人鲜卑人,还是乌桓人,你觉得他们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凶残好杀,反复无常,野蛮难驯,此等人绝不可施加信任,我听说将军和一些胡人在合作,但这些人随时都可能背叛将军,所以将军一定要小心防范他们。”
杨秋点头,和这些胡人合作,从一开始杨秋就没有施予全部的信任。
而这一次乌桓人也根本就没有和杨秋合作,一直都是公綦稠在其中联合反抗,杨秋根本就没插手到公綦稠大军和汉军的对抗之中。
之所以如此,并且坐视乌桓人内部生乱,眼睁睁看着公綦稠大败,其实杨秋就是为了消耗他们自己的实力。
“故而,倘若我先前助公綦稠一臂之力,岂非让那群乌桓人保存了实力?
今其内部生变,自相攻伐,而汉军尚未兵临上谷,我何不坐观其变,任其自相残杀。
唯其死伤惨重,届时我杨家军方可迅速占领代郡与上谷。奉先不会以为,我们杨家军要一直固守在雁门郡吧?”
此言一出,吕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将军好手段,只是万一汉军攻破了上谷郡呢?”
若真是如此,杨秋到时候就直接烧了汉军的粮草。
毕竟对她来说,找到敌人的粮草储存地那实在是不算困难,当然正面决战也可以打,但如果有更捷径的方法,干嘛不用呢?
到时候任凭汉军有多厉害,如果没有粮食吃,都得老老实实撤军。
但是现在还没有威胁到雁门郡的安全,所以杨秋就希望汉军和公綦稠以及乌桓人继续互相消耗实力下去。
不管两边谁死得多一点,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害处,杨秋希望的是两边最后的结局是惨胜。
“届时,我自然将亲率大军出征。但眼前尚有一场恶战在即。我们的威胁现在不是幽州的汉军,而是并州有一只秘密聚集起来的汉军队伍。
彼等将从太原郡发难,奉先,你是想继续耕作,还是愿随我挥师,迅速夺取太原郡?”
此话一问出来,吕布不过是思考了一瞬间,他便笑着开口了。
“倘若再不提起这把刀,我身上的赘肉恐怕要让我变成步履蹒跚的胖子了!我,吕奉先,可是并州的飞将,九原的猛虎,怎能如此颓废下去!
这把刀生来就是为了守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