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冷香对热毒,巧妙,只我未听懂何为春夏?何为春分,何为,”青年停顿片刻,“雨水日?”
千晓手暗戳戳地玩着水,提瓦特的璃月虽然和她原先的世界语言相通,民风相似,但自然规律上有很大的不同,于是解释,“那是我家那边的说法,但是这样做的太麻烦了,还是泡澡来的方便。”
青年若有所思点头,信了她的鬼话,
“既如此,我便离开,不扰你休养。”
“好。”千晓笑着说,心底松了口气。
可男人刚欲转身时,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轻轻皱眉,
他慢慢弯下腰,逐渐向水中人靠近,
“别过来!”千晓被男人的回马枪打得措手不及,忍不住缩肩,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旁人眼里是个男儿,
青年手停顿在半空,叹了口气:“落花。”
“啊?”千晓像是中了魔咒,僵硬不能动,反应一会明白是自己身上落了花瓣,支吾着“哦”了声,
男人面色平静,他微微点头,停顿在空中的手动了起来,缓慢靠近,
轻得像落下的羽毛,
温凉的皮革触碰到千晓的肩膀,她长睫微颤,再抬起头时,男人已然起身,
她看见青年的指尖夹着的落花,刚刚落在她肩头的那片,
是木槿,
可夜色寂寂,山影寥寥,何处飘来的木槿?
*
千晓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不可察觉的,心脏颤了下,
“糟糕糟糕,一定是泡久了的缘故,都心悸了。”
她果断爬上岸,带起一阵哗啦的水声,她匆忙擦身子、换衣服,
动作利索且不协调,差点上演左脚踩右脚,自己绊自己,
换好衣服,凉爽的夜风顺着衣领钻进去,晴朗的夜晚,舒适度刚刚好,,
千晓跑到崖边,捞起一只史莱姆抵着下巴,
望着荻花洲的方向,周围的一切都凉津津的,
难怪之前在山里野猪每次下完水后都要一边抖水一边嚎几嗓子,
她把衣服挂在肩上,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璃月的夜晚很安静,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倒霉蛋在加班,
千晓回到往生堂,推开门,扑面而来都是上了年份的实木家具的味道,
千晓摸到柜台,将折叠的木椅摊开,像昨晚那样窝在一角,很快困意袭来,她陷入了梦乡,
久居琥牢山时,可能因为没有时间表来刻意规定她的作息,导致她一度很没有时间观念,
因而,很少做梦。
今夜,她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千晓一袭白衣坐在河边,黑发青年站在她的左侧,垂眸微笑,
千晓抬头,看清了他的脸,青年的眼神中似有秋霜落叶,落下的视线如凫雁回塘,
让她又想家了,
“先生,我们是不是认识?”
问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好一个老套的搭讪方式,
青年没有回她,只是蹲下来,他的背挺直,半蹲在这里,便俊美如雕像般,他像凌厉的神明,却又带着点温柔。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转,在千晓面前摊开手掌,黑色的皮质手套上是一朵白色的木槿花,
千晓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幅手套,看上去质感很好,触摸起来生凉,若手掌整日被护在其中,又是一种怎样柔软的触感。
千晓拿起花,指尖擦过青年的手掌,花香清雅,让沉睡中的千晓猛然惊醒,
苏醒的瞬间,千晓忘了梦中人的模样,片刻,忘记了梦中所有的内容,
木椅嘎吱一声,她茫然地看着摊开的手掌
只剩下一颗心在疯狂跳动,提醒着她,又折磨着怎么都想不起来的她,
她揉着头,往生堂的折椅是桦木的,没有垫子,甚至连条毯子都没有,很硬,
千晓从折椅上坐起来,木板又嘎吱两声,她看着窗外的夜空发呆,
月光与星光交映,银河璀璨,
这么呆下去不是个办法,
千晓捶着腰,她再是石头也受不了在木板上连睡几天,
吹了会夜风清醒片刻,她翻出还没做完的账单,学着炔星研墨,涮了下毛笔,继续开始工作,
胡桃和以前的扒皮老板不同,胡桃是个好老板,千晓用力握了下笔杆,在纸上留下几个饱含真诚的丑字,
破天荒地闪过为了老板要好好工作的念头,
千晓想着熬完这个月,就去璃月港租房子,纵享单身独居生活。
不过这在之前,千晓看着账单上的‘钟离’两个大字,明晃晃地像是挑衅,
“客卿是吧,咱们来日方长。”
这句话几乎是被她咬着牙说出来的。
*
“哎呀呀,炔星,你看千小哥虽然字丑,但这账记得好清楚,一目了然啊。”
“是这样的堂主,不过我在想为了咱们能在税收处检查时留个好印象,要不要给小哥买本字帖练练。”
“买啥字帖啊,客卿字多好看了,让他跟着客卿学几天就差不多了,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现成的麻花不用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