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算了算自己还剩多少钱,胡桃给她预支的想来是不太够,风野借她的还剩七十五万,
吃完这顿这个月都要省吃俭用,等发了工钱先还风野,再按照璃月租房的物价水平将租金分成三份,支付给客卿,
钟离签完账单递给店小二,见这小生又在发呆,好心提醒,“小千,饭要凉了。”
千晓抬头,包间安静,热气在晨光下氤氲,“先生,你在写什么?”
她看着钟离手中握着的笔杆,写出好看有力的字有,是一种娓娓道来的美感,
早上微微凉,纸窗将日光揉散,透过蒙蒙的雾气,将光铺洒在钟离笔直的脊背上,他坐得端正,眼神温柔,低低的声音很好听,
“账单,”钟离扬了扬眼尾的笑意,“小千的也填了。”
“不用,我还有摩拉。”
“客随主便,小千的摩拉留在要紧的事上吧。”
要紧的事就是你啊客卿!那一堆账单可不要紧?
千晓胳膊撑在桌子上,托着脸,看着钟离,“客卿,你有没有想过存一些钱,或者只买一些必须的东西。”
“必须的东西?”钟离说,“我确实没有买没用东西的习惯。”
“好吧。”千晓闷头喝了口糖水,果然道阻且长,说到底还是金钱观念不同,她如是想着。
钟离看着少年略显丧气的脸,稍作思考,“小千说的存钱也许是个好主意。”
“真的吗?”千晓抬起头,新月轩是璃月月系菜的老招牌,糖水的份量足味道好,杏仁的香味浓郁,她嘴角残留着点水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钟离,
“真的,”哄小孩似地,“真的。”
美味的早茶让千晓暂时决定不去想烦人的事,事大事小,到跟再说,
吃完后,她跟钟离走在街上,
“璃月港可真大啊!”千晓感叹道,
“璃月是一切财富沉淀的地方,”钟离说,“接下来想去哪里,如果想游历璃月名胜的话我有不错的参考方案。”
“不麻烦了先生,”千晓说,“我要回往生堂,到点了。”
对于上班没有多少观念的钟离点头,“那再见。”
“晚上见,先生。”千晓笑着挥挥手。
*
天气清爽,微风不躁,木桥两边的银杏都黄了,红枫依旧,千晓蹦蹦跳跳地走上桥,转个弯回到往生堂,
往生堂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门前,仪官小姐在整理告示板上的木牌,
“仪官姐姐!”千晓远远地挥手,
黑色短发女生转过身,“小哥来啦,”她笑着,“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简直不要太好,”千晓跳到仪官小姐的面前,给她描绘有床垫的床多舒服,“不过被子还是我自己的,客卿的看上去好贵,我怕给弄坏了。”
“你呀,”仪官小姐弯腰捏了捏千晓的脸,“净多想,客卿人很好的。”
“除了乱花钱,哪都挺好的。”
仪官被千晓逗乐了,“给你的眼膏擦了没,让我看看眼底还有没有乌青?”
“没啦,你看,都好了。”
“果然年轻恢复得快,小哥今年有二十了吗?”
千晓想自己猝死时二十三岁,于是点点头,“有了。”
“跟我弟弟一般大。”
“姐姐,你弟弟今年——”
“千晓——”炔星大老远打断她的话,“你来得好早。”
千晓目光落在炔星手里的包子,“好吃吗?”
“你没吃吗?”炔星把包子护了护,“我过来时还看到你和客卿从新月轩出来,你肯定吃过了,我不给你。”
“我就问问,看你吓的?”
炔星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你换了个簪子哎,挺好看的,就是有些眼熟。”
“银簪子应该都长得差不多吧,”千晓胳膊肘推他一下,“客卿给的,想要吗,诚心卖,九十九万包邮送到家。”
“你想得倒好,”炔星抱着包子从千晓的围追堵拦下挤出去,“我去取账单。”
千晓皱着眉头,转向仪官小姐,“姐姐,你说炔星是不是变了?”
“哪有,他一直都这个样子,刚你说你头上的簪子是客卿给你的?”
千晓摸了摸头,“嗯呢,他说是搬家礼物,不过我也不白拿他的,等我攒够了钱,还他一件就是。”
“小小年纪脑子里倒装了不少礼尚往来,”仪官小姐笑着,“不过,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客卿的那根。”
“姐姐,你见过?”
“是啊,去年海灯节,客卿得到的彩头。”
“嗯,我听他说过。仪官姐姐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年的主题正好是关于岩王帝君封印魔神形成孤云阁的,我们爱戴帝君,对于那一年灯会的谜底猜得格外用心,但最后是客卿答出来的,此前客卿只在场,但没去猜过谜底,去年是他第一次,就得了彩头,众人纷纷鼓掌,所以印象深刻。”
原来还有这曾含义,第一次吗?
千晓忽然觉得拿工资买点东西作为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