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意不明显:“你是觉得遗憾?”
声音淡淡的,和大多数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起伏。
可按照千晓以往做阅读理解题的经验来看, 联系上下文后,她觉得这句话嘲讽值拉满, 阴阳怪气满分。
想来也是气势汹汹地搬家搬了个寂寞, 但能回到原先的房间, 客卿也愿意稳定地收留她这个租客,千晓已经很满意了, 嘲讽算什么, 贴脸开大都没问题。
装着行李的无限口袋挂在千晓纤细腰间晃来晃去,千晓大步走才能跟上钟离的步伐,
想着反正客卿现在已经醉了, 她说话也不顾忌那么多, 跟钟离解释, “我这么着急要搬走,还不是怕自己再住下去惹先生嫌?”
钟离松开千晓的手, 原地站住,有些不理解:“小千,你有这样的想法?”
他语气很轻,轻得千晓明明知道自己没说错什么却还有些心虚,她看着钟离,青年比她高许多,看得时候需要仰着脖子,离得越近,越能看清他好看的下颌线,以及,明显的喉结。
钟离在看千晓的时候喉结不明显的动了下,这一幕被千晓看在眼里,她的目光也逐渐向钟离的喉结上聚集,高起的峰尖,让人有想去按一下的冲动。
她继续说:“就比如,刚搬来的时候,您借给我一身衣服,但我穿了之后再也没见你穿过。”
夜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往后吹,露出她的眉眼,淡淡的英气。
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不太有底气的质问,千晓看着钟离,两人前后十几公分,等待钟离回答的过程中,心跳有些快。
钟离看着少年认真地说出这件事,时间在二人之间静默几分,忽然,他笑了起来,
千晓从未见钟离这样笑过,应该是是喝了酒的原因吧,让看上去总那么深沉的眉眼化开,点点的温柔点缀其中。
“原来小千一直记着这件事。”钟离说。
不是对问题的直接回答,千晓耐不住性子,继续问:“当然,你想啊,我一个在璃月港无依无靠的小女..咳咳,小旅途中的男孩,本以为是被好心的同事接济,结果居然是被嫌弃,肯定会大为受伤,耿耿于怀,刻骨铭心,永垂不朽!”
钟离觉得千晓确实很耿耿于怀,不然怎么会说一堆胡话。
他给千晓解释:“小千多想了,我不再穿那件衣服只是因为它的款式不适合,我有很多衣服,你还给我后自然而然便忘了,至于为什么会给你,”钟离顿了下,被醉意裹挟,说着平时不会说的话,“是认为你穿着应该会很好看。”
会很好看?
四个字如同细碎的雨滴,一点点砸进千晓的耳朵,钟离就安静地看着她,
千晓歪着头,混沌的客卿清醒的她,隔了好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只是忽然夸人怪不好意思的。
“还能是哪样?”钟离垂眸,继续牵起她的手,
整个过程自然而然,千晓被他拉得有些被动,不自觉跟着跑了几步,“喂,客卿,我看你说话也挺好的,走路比我还稳,怎么还拽着我,而且你走得太快了,比炔星还快。”
听到炔星两个字,钟离一顿,他回头看着千晓,又把手松开,千晓搞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好一会不好的。
钟离不再理她,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千晓跟在后面,追着身高腿长的钟离跑,生怕按照这个速度下去,钟离都到家了她还在半路上奔跑。
千晓浅浅脑补了一下醉了的钟离把房子出租的事忘了,到家直接把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就把给千晓锁门外的情景。
太可怕了,在外头呆一夜,第二天还怎么做账,千晓为自己如此情况下还想着工作的牛马精神感动,她最后深吸一口气,拿出体侧八百米最后三十秒合格冲刺的态度,赌上了牛马全部的骄傲,费老劲追上钟离。
最后几步快跑,她一把拉住钟离的手,因为气喘吁吁而没有控制好力度,导致这一下握得十分用力,钟离脚步停顿,看着在凉风吹拂的夜里跑出了一头汗的千晓,轻皱眉头,然后反握紧了千晓的手。
已经累懵逼的千晓心安理得大脑空空什么不想地被钟离拉着走,只要别把她关门外面就好。
但谁知道到了港口钟离根本没给她往家里带,而是领着千晓往码头那边走,
码头再往前走走就是海,千晓不断回头看着明明已经到了却越走越远的房子,又看着越来越近的海,
她瞪大眼睛,心想这客卿抽的哪门子风?
那可是海啊,您倒是停一停啊!
you jump,i jump?
千晓摇摇头,钟离现在的架势把她丢海里自己拿根鱼竿在岸上看热闹的可能更大一些,千晓要想办法让钟离停下来。
就在她想双手拽住钟离,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