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晓开心地笑了,钟离看着她也跟着笑了下。
千晓夸钟离的手艺真好,又夸钟离的体力真好,夸到最后没地方夸了就夸钟离的运气真好。
“运气好怎么说?”钟离问她。
千晓笑着:“出门就能捡到这么可爱的狗,可不是运气好。”
但话又说回来,千晓又道:“糖豆的运气也好,能遇上客卿这么好的人。”
思维发散起来后,千晓接着说:“我的运气也好,有客卿这么好的房东。”
“哦?是吗?”钟离顺着千晓的话来,“那我的运气也尚可。”
“嗯?”千晓看着钟离,尾音上扬。
钟离笑笑:“有你这么个可以帮我管钱的会计,也算是幸运。”
“这样啊,”千晓半开玩笑,“那你的专属小会计可是在打白工?”
她自然而然地就说出来了,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专属小会计,这都什么词?
钟离伸出手敲了下千晓的额头:“没给你做饭?”
千晓摸着被钟离敲过的地方笑笑,“所以才说我也很幸运。”
“都幸运。”钟离说。
他搞不懂自己为何要在这跟千晓争论这种没意义的话题。
*
因为明天要早起去琥牢山,千晓先洗过澡便睡了,这件事她想着也不是大事,便没告诉钟离。
休息日估计他也不管她去哪。
说不定等第二天上班还会给她准备一大堆的账单。
钟离在千晓洗完后看了会书,直到千晓房间里的灯熄灭,他才起身去洗澡。
刚用过没多久的浴室还氤氲着水汽,暖融融地遮挡着视线。空气中充斥着水蜜桃的香气,是少年身上独有的味道。
令钟离即使沐浴在清心的苦香中仍会时不时地想起千晓。
他最后冲了下,拿起浴巾擦身穿衣,走出去。
院子里的微风拂过,经过皮肤带走热气,凉凉的。
苦香与桃子香混合着的夜晚,令院中的桂花都香得不那么浓郁。
*
第二天清晨,千晓准时准点起床,她伸了个懒腰,想着要进山,难免要往灌木泥土里钻,便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回来直接就洗了。
她出门,糖豆原本趴在新窝里睡觉,听到千晓开门的声音立马支起耳朵,奶呼呼地“汪”了声。
千晓看向钟离的房间,灯还没亮,应该还在睡觉,于是向小狗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糖豆很听话地把头低下,继续趴着。
但在千晓离开的时候还是抬起脑袋嗷呜了一声。
千晓手里拿着米花糖,是风野喜欢吃的。
天已经很冷了,离开璃月港的时候雾蒙蒙的光才在海的另一头升起。
千晓答应要给仪官姐姐找一下表,于是在经过天衡山的时候专门沿着小路走。
上一次走还是下山来璃月港的时候走过这条路,那时候不熟悉道路,走得慢,现在虽然也算不得记得多清楚,但总之要比来的时候熟悉了许多。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沿着山脉一点点展开,千晓注意到在离小路不远处的灌木林里隐隐折射着光。
金属的光泽,千晓想应该是仪官姐姐丢的表,还挺好找的。
于是千晓离开小路,朝着林子里走。
她疑惑为什么姐姐的东西会丢在这里。
但还好找到了。
丛林深处草木繁盛,即使天冷了,野草也没过了千晓的小腿,她虽然一个月没来过山里,但在草地里行走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走的路是没问题的。
就在千晓快要拿起表的时候,她脚底一空,和表一起掉进了个挖好的洞里。
她懵了,看着比自己高一半的洞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晓先把仪官姐姐的表捡起来放在口袋里收好,然后思考着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记得早些年风野告诉她有一种狐狸,这种狐狸会提前挖了一个大坑,再衔来草铺在坑上,最后再把亮晶晶地东西放在草堆上,吸引路过的小动物掉进坑里。
风野告诉她这样的觅食方法很狡猾。
千晓摸着兜里的怀表,确实她是被亮晶晶地东西吸引过来,看来不知不觉中,她替代了某个小动物成为了狐狸的食物。
千晓尝试爬了下,但这个洞壁上一点坡度都没有,根本上不去,现在日头还早,这里靠着路边,应该会有人路过的。
她靠着墙边坐下,抱着腿,看着天空,等待有人过来,感觉自己像个青蛙。
由是等得实在无聊的时候,便自言自语似地“呱呱”两声。
可直到天色逼近傍晚,仍旧没人经过这个洞口,有时她能听到路上有人,但无论她怎么喊都没人回应。
她在心里问候着挖坑狐狸的全家,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