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千晓摇头。
钟离又问:“是害怕吗?”
千晓点头。
钟离:“怕没人来寻你?”
千晓摇摇头:“这都不算什么。”
她抬起头,雨水打在脸上, 看起来伤心极了, 说出的话却是钟离没想到的:“先生, 我要饿死了, 我就带了一包米花糖, 全吃完了,我要饿死了。”
越说越委屈:“我要吃饭!”
钟离噗嗤轻笑,听少年这么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他对千晓说:“走吧,回家吃饭。”
“好。”
“还走得动吗?”
千晓试了试, 脚底有些发软, 她摇摇头。
钟离把手张开:“来, 抱你走。”
抱着走吗?
听到这话,发着烧的千晓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幻想了好多种电影里的公主抱场景, 是那样吗?
显然不是。
事实上,钟离说是“抱”,准确来说却是“扛”。
因为若要两只手抱着千晓, 伞就不方便拿了, 少年体重轻, 钟离单手毫不费力。
想象中浪漫的画面稀碎,被千晓被扛麻袋似地挂在钟离肩头的场景所取代, 钟离撑开一把伞,千晓在后面也撑开一把。
她晕晕乎乎地想从后面看,觉得客卿像背了个壳。
她垂在那,眯着眼,脑海里无厘头地响起‘扛麻袋一扛一麻袋’。
神之眼就在千晓眼前,随着惯性,和千晓一起晃动,千晓昏昏沉沉地嘴里时不时还唱一句歌。
钟离看他这样,叹口气,确实饿得不轻。
“回去想吃什么?”他问。
“什么都行,先生做饭好吃,我都吃。”
“你好像发烧了。”
“对,饿的,吃饱了就好了。”千晓毫不犹豫回答。
“……”
回去的路上雨停了,到达港口的时候钟离看着仪官和白术在那等他们。
仪官和白术大老远便看到钟离扛着千晓,
直到二人走过来后,看清了总是一丝不苟的钟离此刻浑身湿透,头发因为风雨有些凌乱的样子,不免有些惊讶。
“你们来了。”钟离对两人的到来并不意外,他把千晓放下来。
仪官看到千晓后松了口气,她不知道千晓是要去琥牢山找野猪的。
因为千晓告诉她要去采摘清心,所以仪官在找钟离之前先去了不卜庐,若是千晓真摘了清心,应该会和白大夫说的。
然而不卜庐也没有千晓的身影。
她这才又去了钟离家,看到风野和钟离急匆匆地往外走,便知是千晓路上出了意外。
于是她又去了不卜庐,算着时间,想如果千晓回来,能及时医治。
白术上前,想先检查一下千晓的身体,但被钟离制止,
“钟离先生?”
钟离说:“等一下。”
他用手贴了下千晓的额头,然后说:“应该只是发烧。”
千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钟离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时,感觉有一股熟悉的力量穿过她的身体,很微弱,但能感受到。
白术上前检查后说:“确实,服用一些退烧的药便可。”
他从药箱中拿出些药粉交给钟离,交代用法用量。
钟离对他说:多谢。”
在同两人告别后他看着身边摇摇晃晃的千晓,轻皱眉头。
如果刚让白术直接用元素力检查,想来会发现千晓身上的能量。
他便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将其封锁,很显然,成功了。
可这就意味着千晓身上的细微能量和他的同源。
不,准确来说,是源自于他。
钟离仔细回想他在尘世多年,可有无意间同什么孩子结缘?
可年岁太久,他并没有想起来。
“先生,”千晓的话把他从思考中拉出,“吃饭吗?”
少年眨着乌黑的眼睛,期待地看着钟离。
钟离低头说:“洗澡,把衣服换了,再吃饭。”
千晓点头,钟离说得有道理,她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泥水,确实不好,会给客卿家弄脏的。
想到这,千晓看向钟离的衣服,绸面的面料昂贵,却因为她全沾了泥土,一向端庄的客卿被雨水淋了透。
千晓看着心里难受:“对不起,先生。
“何出此言?”
“我把你弄脏了。”
听到少年这话,钟离轻皱眉头,小生白皙的脸上粘着泥土,黑黢黢的样子落魄,他忍不住伸手擦了了下千晓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讨厌此刻戴着的手套。
明明该关心自己身体的,却还记挂着有没有弄脏旁人的衣服。
发烧的千晓反应迟钝,她缓慢地眨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钟离,听到糖豆在一旁叫唤后又看向糖豆。
钟离说:“不必在意,于衣服而言,你的安危才是我所关切的。”
似乎想到什么,钟离补充:“另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