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初次相遇,那时候面对这样的一个陌生先生,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千晓跑了过去,离钟离很近地并排走。
炔星白天关于拜把子的言论还在她脑海里萦绕,
两人行到上次同炔星捉鱼的桥上时,千晓忽然问:“先生,你对我很好。”
钟离脚步一顿,愣了下,转过身,看着千晓:“才发现?”
桥底下传来鱼翻动水花响起声音,落下荡起层层圆晕。
千晓往前走了一步:“有一个人告诉我……”
她看着钟离的眼睛,有些说不下去了。
钟离反问:“说什么?”
千晓吸了口气:“先生,我们拜把子吧,虽然我年纪很大,但我愿意称呼你一声大哥。”
话音落下,鸦雀无声,郊外寂静极了,天边偶尔传来几声连夜飞行的鸦鸣。
“……”
钟离实在不知道这孩子又是从哪听来的话,以及不久前还说对自己是过敏,现在又想当兄弟。
所以,这块石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钟离反复站在庆云顶之往下看,云雾迷眼,有些看不清。
一丝落空的情绪闪过,他早先为自己将懵懂的石头带往另一条道路而稍感到的歉意化成此刻的郁结。
青年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敲了下千晓的头:“石头脑袋里装的什么?”
千晓见钟离这是不愿意了,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钟离深沉的眼底。
“先生?”
“嗯?”
“我……”
“小千,”钟离叹口气,往前一步,“抱一下。”
没给千晓开口的机会,她便被钟离拥入了怀中,同上一次她去抱钟离的不同,这一次,钟离主动用力,脊背上满是属于钟离的力量,她被按在钟离的胸膛,呼出的热气透过薄薄的衬衫,将钟离看不见的皮肤打湿一片。
“先生,你在做什么?”
“也许是冷。”
“那衣服还给先生?”
“不用,抱一会便好。”
钟离不再说话,鼻息间是少年发丝里浅浅的桃香,他的呼吸轻轻浅浅落在千晓的颈窝,酥酥痒痒。
千晓心跳慢慢地加快,同样隔着薄衫,她能听见钟离的心跳与她同频。
这一瞬间的想法,便让血液涌入头,脱离了所有的设想,千晓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与钟离相处的画面。
鱼跃水面的声音传来,
霎时回忆定格在他们的第三次相遇,山泉边,她隐于水中,而钟离的眼神坦荡,秋霜落叶。
如果那时他们之间恰好有一杯刚晾好的桂花茶……
千晓慢慢地抬起手,试探般地回抱住钟离,能感觉到青年因这一举动肌肉微微僵硬。
他慢慢地同千晓拉开距离,告诉自己现在并不是时候。
钟离话音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还要拜把吗?”
千晓摇摇头:“不了。”
可为什么先生你的心跳,也有些快?
两人走在路上,风一如既往,千晓时不时地抬头看下钟离。
钟离问:“怎么了?”
“先生,我能牵着你的手吗?”
“你牵吧。”
千晓靠近钟离,握住钟离的四根手指,可没一会,便是钟离主动地与她交扣着十指,彼此的指骨相触,轻抵。
千晓想一定怪今夜的冬枣太甜,令她对钟离的过敏更加严重。
于是小心地念叨着:“会脱敏吗?”
钟离是听到了,他低头看了眼少年,眸色更深了几分,不易察觉地紧了紧握着千晓的手。
快到璃月港的时候,千晓主动松开了钟离的手,钟离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少年走在前面的背影,轻蹙眉头。
回到家后,千晓同钟离道了晚安。
夜晚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第二天凌晨,风野敲了她的窗,千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跟着风野出去。
一石头一猪坐在海岸,看着灰蒙蒙的海平面,千晓把自己这些天的困惑讲给了风野听。
然后问:“客卿不想和我做兄弟,却也对我很好,给我衣服穿,自己冷得只能去抱我,你说,他这个年纪的人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风野认真给千晓分析:“你帮他管钱,给他记账单,所以他为了能更好的花销,便对你好。给出去的衣服不好意思要回来,就抱你取下暖,很正常,毕竟在他眼里你俩都是男人,抱一个有什么?”
风野的话却让千晓听进去了。
“原来只是这样吗?”
风野毫不犹豫:“不然呢?”
“……”
千晓看着海平面,托着脸。
*
这段时间,降温降得厉害,千晓在路边捡到了一棵柿子树苗,她在提瓦特混了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时间,知道这里的植物比起她原先的世界生长得要快多了。
她给小树苗捡了起来,在她看来,这里的树都是常绿植物,如果现在栽下去,并且栽活了的话,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