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喝的不多,也没有双倍酒精的晨曦酒庄葡萄酒捣乱,钟离没有像上次那样,而只是微醺。
温迪伸了伸懒腰,赞叹这个世界的美好。
“下雪天喝酒简直是幸福的一件事。”
钟离没理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温迪继续问:“怎么?想清楚了?”
钟离摇摇头。
温迪皱皱眉头:“还没想清楚?这有啥想不清楚的,就你之前讲的那件事,胡桃告诫炔星你的取向那里,你是赞同胡桃的,而后来无非是你喜欢千晓,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后发现根本没必要说服嘛,兜来兜去,你就是喜欢人家,哪有那么多好想的。”
即使是雪天,酒馆的人也不见少,温迪和钟离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来来往往,吵吵嚷嚷的人声,
钟离放下酒杯:“我意思是,没必要去想清楚,是她便可。”
同在码头时和温迪说的话一样,
“所以,”温迪说,“你是要表白吗?”
酒鬼诗人说得直接,让钟离不禁呛了一下,这他还真没想过,准确来说,他没经验。
钟离拿起手帕轻拭嘴角,然后道:“尚未想好。”
“你在说啥啊?”温迪皱皱眉头。
钟离虽是郁闷,但也很快化解,他看着窗外,淡淡道:“我并不清楚她的心意”。
温迪托着脸:“那你这是要等她追你?”
温迪又说:“你觉得你在别人眼中是很好追的样子吗?”
温迪又说:“你不觉得你这张脸但凡冷一下都会叫人退避三舍吗?我居然用了你们的成语,我可真厉害。”
温迪最后“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到充满怀疑和怂恿。
他这几下倒给钟离问蒙了,钟离不禁思考刚说的话听起来是有让千晓追他的意思吗?
*
钟离带着点微醺醉意的推开家门,却听见浴室传来声音。
相较于之前,此刻的他难得地生出几分不自然。
酒精总是会让理智的人一时间失去了方寸,但他自认为还算清醒,可若是在从前,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浴室门口。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钟离面前掉了马甲的千晓感觉到门外有人,于是关了花洒,边揉着头顶的泡沫边说:“是客卿吗?”
“是我。”
千晓松了口气,借着洗头的功夫跟钟离闲聊起来:“先生,你刚刚去哪了?我和风野烤了红薯,想等着你和温迪回来一起吃来着,但我们都吃饱了,你们还没来。”
门口的钟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千晓这段时间也是摸清了钟离回答人的方式,话总是恰到好处,回答的少并没有不想理人的意思。
她继续闲聊:“先生,你知道吹风机吗?”
“那是何物?”
千晓揉着头,水蜜桃的气味顺着门缝挤出来,在雪天里带着点暖气弥漫,钟离的手指动了动。
她说:“那个东西会吹出暖风,能让头发迅速变干,比起我之前在院里晾头发方便多了。”
钟离看着外面的茫茫雪,想到等会千晓洗头出来的样子:“现在确实难干。”
他又问:“小千一般多久洗一次?”
千晓不是勤快人,对于洗头这种大工程她一向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三四天吧,”她顿了顿,又说:“先生放心,我是石头,不是那么容易臭的,若不是因为在先生家,我都不会这么勤快。”
似乎是听到了门外钟离的轻笑,她也跟着笑了几声。
钟离说:“前日才见你洗过。”
“先生观察得这么仔细呢。”
“整日见你,便也留意了。”
千晓要去冲头发了,她跟钟离说:“还不是今天跟风野烤红薯把头发弄脏了,不然我才不洗呢。”
随着花洒的打开,水流声传来,钟离知道千晓不会再同他说话了,便走回自己的屋子,路过紫藤架时他看到了被千晓熄灭的炉子,他看了眼正在下的雪,便单手给它拎进了屋子,
钟离从柜子里找出一条干燥的浴巾,材质厚实吸水,再次来到浴室前,先把毛巾打开等待着,等千晓换完衣服头发湿哒哒的出来时,只听女孩发出“唔——”的一声,她直接撞进了带着淡淡檀香的柔软黑暗。
头被完全包裹起来,后知后觉,意识到钟离正拿着毛巾给她细细地擦拭头发。
千晓支支吾吾,好一会,毛巾才拿开,水不在从头发上低落下来,千晓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钟离。
看得人心里发痒。
钟离把浴巾递给千晓:“当心感冒。”
“多谢先生。”千晓懵懵地接过,自己又擦了擦。
刚洗完澡的女孩浑身都充斥着蜜桃的香气,知道她身份后的钟离再次这样看她时仍会因为之前的相处保持着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