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千晓的心情一点点地落了下去。
“什么叫外来者?”她问。
“原本不属于提瓦特的人吧。”炔星道。
*
天冷的时候黑得格外快,临近下班的时候,日影已经完全消失。
钟离拿着外套来往生堂找千晓,恰巧赶上炔星离开。
“客卿,您来了。”
“嗯。”钟离道。
炔星回头看了眼,不放心地跟钟离说:“客卿,千晓下午不舒服,一直到现在都蔫了似的。”
“我知道了。”
千晓把笔放下的时候钟离正好出现在门前。
“先生。”
千晓把东西收拾好,跟钟离出门,路上,她主动地牵住了钟离的手,抬头和钟离对视。
钟离捏了捏她的脸:“炔星说你不舒服,怎么回事?”
千晓摇摇头:“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钟离不信:“不要怕麻烦生病了就不说。”
“怎么会呢。”千晓说,“不信先生试试?”
说着她便踮起脚尖,勾住钟离的脖子,忽然的贴近,钟离不自禁地微微弯腰,配合女孩的高度。
千晓把刘海撩开,贴在钟离的额头上。
皮肤的碰撞、接触、温度的传递与喘息的喷薄。
或许接触的那一刻便知没有发烧,但现在谁的心思都不在这里。
钟离轻抚着千晓的脸。
千晓却离开,与他拉开距离:“有人。”
确实,这点钟离忽略了。
他们走在街道上,走到港后,回到家将门关上,钟离便将千晓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了好一会。
千晓的呼吸贴在他的脖颈,湿湿润润。
期待着什么。
但钟离却把千晓放开,抚摸着她的脸:“早点休息。”
莫名地,期待落空。
千晓看着钟离,觉得这人不解风情,似乎拥抱便是最大的尺度了,这怎么能行?但现在要是让千晓来主动,她只有喝酒了才不怂,现在怂得一批。
应了钟离的道别,千晓忽然问:“先生,你为什么总带着手套,好不方便。”
钟离笑了:“不方便什么?”
千晓觉得自己是受炔星小说的影响,想了好一会,脑子里全是不可言说的废料,最终什么都没说,她决定要去洗澡。
钟离像往常那般拿着浴巾在门外等女孩湿漉漉地跑出来,然后给她包裹住顺势擦着她的头。
千晓被黑暗裹挟,踉跄着往前,直接抱住了钟离。
若说一开始是不小心的,但后来她一直不愿意松手谁都能看出来这是故意的了。
钟离给她擦着头:“小千,别闹。”
“没闹。”千晓把头抬起来,湿漉漉地看着钟离。
钟离无奈地笑了下,把毛巾丢给她:“自己擦。”
千晓擦着头上的水,跟在钟离后面:“客卿还要拿炉火帮我弄干吗?”
钟离淡淡回应:“若要你自己来岂不是得折腾到天亮?”
千晓笑了,钟离又捏了捏她的脸。
卧室里,千晓坐在床边,钟离自然地坐在她的旁边,拨弄着她的头发,
虽然钟离腿长手长的,但这样的角度一直拨弄着头发还是有些不方便。
手上地动作忽然一顿,千晓抬头:“怎么了?”
钟离道:“不如你换个地方坐?”
“坐哪?”
钟离微微分.开.腿,“这里。”
他不像开玩笑的。
炉火实在是太热了,千晓脑补着那样的画面,脸有些烧,她连忙跑出去搬来一个板凳,坐在钟离的对面:“这样就行。”
她笑了笑。
钟离:“……”
他面无表情继续给千晓弄着头发,可能还没到时候吧,他就多余动了这心思。
钟离默默地忍受着女孩刚洗过澡的香气以及与她皮肤接触时的柔软。
头发干了以后,钟离扶她起来,又抱了一会,然后送她出去。
千晓和钟离道了晚安,躺在床上,想到炔星今天看到小说里那样清水的内容,以及钟离这几天只会对她抱抱的。
烦躁地翻了个身。
深夜,迷迷糊糊睡着之际,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这一次她好像听到了声音在说:快离开。
梦里的千晓被一个巨大的门吸着,她紧紧扒着门框,不想离开,忽然,
她又梦到一个走秒的时钟。
当针走向终点的那刻,咔嚓一声,千晓从梦中惊醒。
她猛然坐起来,大口地喘粗气,抓着头发,把脸埋在膝盖间。
什么鬼,都在这呆了一千年了,为什么在她最想回去的时候什么动静都没,却在她对这产生依恋的时候,要赶她走。
凭什么,千晓胸口跳着疼,忽然地,她好想钟离,好想抱着他,似乎只有那样,才能得到一丝安抚。
于是她只穿着一件里衣,薄汗渗出,跑出去,
星空澄澈,她长发摇曳,拍打着钟离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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