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认出。”
“若是我要几十年才能回来呢。”
“几十年而已。”
“可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个普通人,若真有那天,我说不定已是垂垂暮年,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好看了。”
“那我便变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陪你一起。”
“唔,有点感动呢。”
“有点?”
“好吧,超级感动。”千晓笑了。
钟离看着她,屋子内灯光一直都是暖黄色,似乎这样才能更好地勾勒出夜晚的感觉,明明是不隔音的三楼,却又只有着他们两人,因而随意地聊着天。
光影总是那么地柔和,把人照得温温柔柔。
千晓跟钟离讲了高铁、飞机,
“特别快,坐在窗前看着风景的感觉特别好,飞机呢太贵了,我没坐过几次,天空晴朗的时候云朵特别好看,阴天会飞到云层的上空,澄澈的天空,灿烂的太阳。”
“你描述的很美。”钟离说。
千晓跟钟离讲了电影院、甜品店,
“但看电影的时候最好不要讲话,如果身边坐了个爱讲话的,真的会很讨厌。”
“若和小千去看,我会遵守安静的约定。”
钟离的回答让千晓眼睛酸酸的,但她嘴角还是勾起笑容,
“那我会给客卿买爆米花和奶茶,爆米花我们吃一桶,奶茶要两杯,我会挑一个不太可怕的恐怖片,在吓人的时候故意往客卿的怀里躲,然后一直躺在客卿的抱怀里直到散场。”
“我会从一开始便知道小千的意图,但仍会配合小千,安静地抱着你。”
千晓又跟钟离讲了她的大学、她的工作、她的家乡。
在她的描述中,梧桐树的树干像油画那般、垂柳沿着河岸会在春天发出嫩芽,秋季的栾树,冬季的矮松。
她给钟离讲了一年四季,讲了二十四节气。
“所以这样客卿便能听懂冷香丸的那些做法了。”她说。
然后她又跟钟离讲了好多看过的书,讲了自己是如何期待变成个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
“我连出场方式都想好了。”她笑着说,眼角微微亮着水渍,“天知道我当时知道这里是提瓦特有多郁闷。”
钟离忍不住走上前,摸着千晓的头发:“还有呢?”
“还有啊,”千晓低着头,“还有烤红薯和炒栗子,可乐和炸鸡,无边的跑道,跑不完的八百米。”
千晓讲的这些钟离都不知道,甚至有些他连想象都做不到,他知道这不是天马行空,是她的家。
他对于那个陌生世界唯一的了解,只有面前这个要离开的女孩。
他以为早已能从容地面对失去。
“小千,”钟离说,“若是回去了,便好好生活。”
不要为难自己了。
“客卿,我好想把你讲难过了。”
“不会。”钟离回答的声音淡淡的。
像天边被云层蒙上的月亮。
他就这样抚摸着千晓的头发,两人好久都没说话。
千晓忽然开口:“客卿,我留下来陪你吧。”
“只有一张床。”钟离看着她。
“那委屈你一下。”
钟离被她逗得轻轻笑了下,捏了下她的脸:“很晚了,快回去睡觉吧。”
“嗯。”千晓点着头,看着钟离,她忍不住垫脚摸了摸钟离的头发,“顺毛也好看。”
“又在胡说。”
“在夸客卿呢。”
钟离温柔地点点头,他将千晓送到房前,看着她关门熄灯,直到听到传来上.床的声音,才离开。
*
如果现在有一场须弥最懵逼比赛,炔星发誓自己一定是冠军。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说好的师生重聚,互诉衷肠,潸然泪下呢?
炔星面对着学弟学妹,面对着朝他投来期待目光的导师,面对着他的同届同学。
好吧,他的同届都在低头看地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呢。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切都要从他踏入教令院开始。
导师带着他的这些个同门去研究新的星象,不知道谁注意到了炔星腰间的神之眼。
一瞬间,场子就炸了。
“不愧是优秀毕业生。”
“怪不得导师经常提起你。”
就连导师也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炔星当年成绩优秀得很啊,现在做什么工作,有什么新的研究了吗?”
“工作内容很多,什么都干。”
就是跟占卜星象没多少牵扯。
导师笑了起来:“全能型人才啊。”
炔星尴尬地赔笑,他试图解释,奈何导师又说:“看这次炔星来背这这么大的包,就知道一定是工作太忙,要在这边一边跟我们聚会一边做手头的事,实在是勤奋啊。”
炔星后悔背那个包了。
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