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气息,楚清阮薄肩渐渐发颤,她紧紧握住掌中银簪,用力地握住唯一的武器。
段骁如墨的眼眸里慢慢浮现一抹躁动的热意,他垂目微阖,哑声道:“不是那个香炉。”
今日寿宴他假装喝醉,在这屋中待了已然近半个时辰都平安无事,一切异样都是在他接近楚清阮之后发生的,这也是他上一世为何认定是楚清阮蓄意接近他。
两世经历,他最清楚这药性有多么汹涌磅礴,非人力可以忍受,哪怕他已提前服下清心的药丸,此刻却似没有任何作用。
对面的女子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是多么诱人。
眼波如醉,水光摇晃,精致的脸庞泛着诱人的酡红,鲜嫩的唇瓣翕翕合合,仿佛幽夜里无声的诱惑,艳丽至极。
心脏带着两世的悸动,跳动之快仿佛要蹦出胸腔,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哪里还能忍得住。
“再扎一下。”他哑声请求。
说是请求,却因为久居高位,更近乎于命令。
上一世他不顾她的意愿勉强了她无数回,他甚至掩耳盗铃般堵上了她的嘴。那多少个烛火摇曳的夜晚,他像是急于证明什么,明知她身体孱弱却把她当个物件般狠狠发泄。
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再勉强她。
楚清阮用力地咬住下唇,仓皇地抬头瞥了对方一眼,如烟似雾的眸中透着就连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无端憎恨。
随即,她利落地扬起那带血的银簪,朝着男子手背,再次狠扎下去。
赫然扎中的是同一个地方!
“呃——!”
男子猛地痛哼出声,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涔涔而下,俊美的脸庞瞬间苍白,终是松开了她的手腕。
楚清阮连忙退后几步,白皙的手腕处,已然是一圈红痕。
看着对方血流不止的手背,楚清阮一阵心惊。她素日里虽大胆,却从不知自己竟能这般狠辣。她明明知道对方只是需要疼痛来控制自己,她明明可以换个地方轻轻扎一下,却偏偏挑了个扎着最痛的地方。
而更令她震惊的是,她来京都后便一直郁结的心情,竟因为对面男子忍痛的神情而舒畅了几分。
她莫不是生病了……
可她的身体,却更热了,明明是沁凉的春日,却有如炎热盛夏,像是一百只知了在耳边聒噪般气血翻腾烦躁无比。
窗外突然传来人群的喧闹声,似是有人靠近。
“华卿妹妹,你家后院真有那传说中的兰尾牡丹?”
“听闻这兰尾牡丹,色泽红正,花瓣尾部却缀有一圈淡白,花香清甜典雅,极难成活。”
有人忙讨好道:“若说牡丹是花中之王,这兰尾牡丹就是牡丹中的王,放眼整个乾国,也唯有县主的身份美貌可堪拥有。”
裴华卿说了什么她已听不进去,可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些人正在越走越近,只怕不到片刻便会走到这屋外!
楚清阮心中一急,踉跄地退后一步,福身道:“方才是小女失礼,还请公子见谅,小女改日定会登门赔罪,只是今日能否劳烦公子快些离开。”此刻的场景若是被人撞见,她便是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室内暗香浮动,一身素衣的女子双眸朦胧,眉眼清丽,明明恨极了他却垂着头,温声软语地向他请求。
段骁死死地攥紧了双拳,鲜血自手背淌下,滴落地面。
“你不愿意被人看见同我在一起?”他低声问道。
楚清阮不解地蹙了蹙眉,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如今她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这般衣衫不整,若是被人看到,只怕会以为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人看着不像是痴傻的,何故明知故问,却也只能低头道:“小女微贱,怕连累公子名声。”
对面的男子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自顾自地问道: “若此刻和你共处一室的人是林湛呢?”
楚清阮猛地抬头,林湛?
眼前这个男子竟然知道林湛,听这恶狠狠的语气,难道他和林湛有仇?
她此时脑袋已昏沉到无法思考,几乎本能般脱口而出:“若是林湛,绝不会和我在这种地方相见,若是林湛,不用我开口请求他早已自行回避,若是林湛,就算用衣袖蒙上眼也不会趁我狼狈时多看一眼。”
话音刚落便听到屋外再次响起清晰的谈话声。
“听闻陛下有意替县主和瑞王殿下赐婚?”
“瑞王龙章凤姿,放眼整个乾国也只有他能配得上县主。”
“就是不知瑞王殿下面对县主时是否也是那般冷淡?”
“县主这般绝丽姿容,就是我见了都心动,更何况男子了?”
门外又是一阵轻笑,清晰到似乎下一刻便会推门而入。
心中再次急躁起来,楚清阮迫切地想要离开屋子,胸口猝然一阵热气上涌,瞬间失去了意识。
也因此没有看到对面男子,神情骤变的脸色。
段骁快步迈出,一把搂住昏迷不醒的楚清阮,揽她入怀的刹那,周身瞬间一颤,他终于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