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卿果断应下,她已然迫不及待地看到楚清阮向她磕头求饶的模样了。
夏日的草场一片绿意,场地两边蓝、红两面旗帜高高树在空中,随风而荡。
楚清阮一身水绿色锦裙清雅温婉,一根淡黄色锦带束在腰间,身上戴着襻膊以免宽大的衣袖影响动作。
裴华卿在一旁挥舞着球杖冷笑不已,傲然道:“礼官,开球吧。”
楚清瑶带着林湛往场边走去,待两人站定转身时,场中四人已经高举着球杖,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戚小姐和戚公子为蓝队,嘉纯县主和世子为红队!”礼官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铜锣响彻整个马场,这场比试正式开始。
水绿色衣衫的女子跨马执杖,坐在高大威武的白色骏马上,裙角飞扬,容颜如花,但是四肢微弱的颤抖还是躲不过近在咫尺的裴华卿。
裴华卿嗤笑一声彻底放下心来,也不着急比赛,只悠闲地牵着枣红马围着楚清阮转悠,尽情欣赏马上少女的窘态。
林湛在场边负手而立,如崖上青松,清冷孤远,楚清瑶看着身边丰姿如玉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狠意,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和人,没有得不到的。
就在此时,戚暮率先打马窜了出去,对着地上的球猛地一击向前,随即猛夹马背,球先发身后至,戚暮快速驾马,竟是追上了球在空中的弧线。
戚暮一马当先,自己向自己极快地传球,一路飞速前进,相比之下段驰在骑术上竟是弱了一成,将缰绳拉到最紧也没能赶上戚暮。
戚暮一路风驰电掣,到球门前时瞬间勒马,如弦月般的球杖轻轻一扬——
球进了!
而段驰此时才刚刚赶到,眼睁睁地看着球进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竟然输给一个哑巴,怎么可能!
段驰一把将球杖朝地上猛地砸去,硬生生将嫩绿的草地砸出一个凹坑,神色阴沉地好像戚暮和他有杀父之仇。
“不可能!本世子绝对不会输给你,再来!”
裴华卿见状神色一肃,提起缰绳便要上去帮忙,谁料楚清阮突然跌跌撞撞地挡在了她身前,裴华卿猛拉缰绳想要冲出去,可不管她如何变换方向楚清阮总能挡住她前进的方向上。
两人离的越发近,近到甚至一伸手就能打上对方一掌,裴华卿急于摆脱楚清阮,突然间身子急剧后仰,竟是□□的马突然发了疯,朝着看台疾驰而去!
“救命!快来人!这匹马疯了!”裴华卿顿时花容失色地大喊大叫,可谁敢靠近、谁又能追上一匹发疯的马?
楚清阮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她安然坐在马背上,亲眼看着裴华卿狼狈地摔下马在地上滚着,就在马蹄即将踩上她脆弱的身子时,场边的护卫终于赶到,远远地掷出标枪,将枣红马一击毙命。
可惜了,楚清阮暗叹一声。
即使被护卫救下,裴华卿精美的衣裙上已满是泥沼,就连那嵌着红宝石的华贵簪子都掉在地上,满头乌发散落生不狼狈。
楚清阮自然不会错过近距离观看裴华卿失态的机会,忙不迭地骑了过去,走近后翻身下马,神情无辜。
“是你捣的鬼!”裴华卿气的胸口起起伏伏,举起手便要朝她扇去。
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拦下。
“你敢阻我?”裴华卿目眦欲裂。
戚暮眼神凛然地看了过去,裴华卿心中猛地一颤,她竟被这轻轻一瞥吓了一跳。
楚清阮十分歉意地说道:“我本就不会骑马更不会马球,但是对香料略知一二,方才离得远没有闻到,此刻县主情急出汗,小女这才闻到县主身上有股极浓的雪兰香的味道,而马若是闻到这个味道,微量只会致马兴奋,可一旦过量便会导致马匹暴躁发狂,这种香素来被马场禁用,只是不知县主今日身上用了这香料是故意还是无意——”
看台上顿时一片嘘声,大家都是明白人,现下谁还看不出来,这堂堂嘉纯县主为了赢下比试竟在身上洒了雪兰香,只是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着裴华卿惨白的脸色,楚清阮心中一阵畅快,其实裴华卿用的剂量并不大,是她方才借着和白马说话安抚的时候,喂马吃下了解药,又顺便在马头上涂了点雪兰香而已。只不过裴华卿理亏心虚,自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即使事后去查,也什么都查不出来,毕竟就那点剂量,很快便会散去,即使还有留存,旁人也只会认为是被裴华卿身上香料所沾染。
今日也好教裴华卿知道,什么叫有嘴难辨,更何况她并不无辜。
终是礼仪官的敲锣声打断了众人的对峙,“蓝队赢!”
楚清阮开心地看向戚暮,两人相视而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