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唯一的妻, 那戚氏纵使入了府也是要给你端茶送水的。”
“你会舍得?”蒋君如斜斜暼了他一眼。
蒋君如这么问,楚望儒知道她是心动了, 当即趁热劝道:“夫人,之前你说把她送到庄子上去,我不也应下了?戚氏性情很是温顺与我感情也甚是融洽,只要你愿意当着她的面退一步接纳她,戚氏只要入了府,眼前困局岂不是迎刃而解。”
蒋君如脸色青了又白, 白了又青, 终是狠下心说道:“好,我同你去。”
楚望儒深沉一笑, 说道:“夫人果然识大体,我把林湛也叫着一起,我虽每年只在应州待一个月,却也清楚他和阮儿之间的深厚情谊,有他在,必定事半功倍。”
儒雅的眉宇间是再也无法掩饰的得意,待他攀上了瑞王府,又何需再仰仗蒋家的鼻息度日。这些年京城的人只当他背靠蒋家好乘凉,却不知其中的压抑和艰辛。
千香阁中连着几日都是人声鼎沸,段骁每日都会流水似地送进来箱子,每次都会引起阵阵欢呼,久而久之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人在赌堂堂瑞王殿下会坚持几日,有的人则是在赌这千香阁的戚老板什么时候会愿意出来见瑞王。
大部分人都在感叹瑞王的深情,偶尔会有个别人骂瑞王是在以权压人,骂戚老板是在欲拒还迎。
自从上次分别,楚清阮再没有见过段骁一次,段骁也只当她是害羞,东西反而送的更勤了。
她收到那些箱子时第一反应是把这些东西通通丢掉,可转念一想,她此时还不宜和段骁撕破脸,毕竟她不仅想要复仇还想借段骁的势力找到阿妹,二来,这本就是段骁欠她的,这些箱子远远不能偿还万一。
她也去找过如熙一次,可如熙一口咬定如意牙行用的药不可能有问题,说他们这么多年都是用这个药对付不老实的奴隶从来没有出过这种问题,除非有人把药换掉了。
可是谁会做这种事?
楚清阮思来想去也只有段骁或者宁泽有这种能力,可是段骁为何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给他自己下这种药?
毕竟他又不可能提前预知到自己会给他渡药。
楚望儒等人来的时候,楚清阮正惬意地阖目半倚在外间的竹制罗汉榻上,榻边一个鎏金的铜香炉里白烟袅袅,是她刚刚新研制出的一味香,甘棠秋信。
这味香是取沉香粉末一两,檀香末一钱,新鲜的鹅梨十个制成。以前并不是没有人尝试制过这种香,效果却很是普通,她则是将鹅梨挖去梨核,制成瓮状,当中填入香料粉末再将鹅梨顶部盖好,蒸煮三次,削去梨皮研成粉末,是谓甘棠秋信。
只不过此时只有少许南州早熟的梨子,待再过两个月京都城外的梨子成熟,这香便可顺势铺开。
楚清阮正凝神品香,枇杷突然掀开竹帘走了进来,激动地说道:“小姐,老爷,不,楚望儒和蒋君如来了,还有林公子也来了。”
楚清阮依旧懒懒地靠在榻上,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他们来做什么?”
枇杷想了想,说道:“楚望儒说是备了厚礼,特来道歉。”
道歉?
楚清阮饶有兴致地直起了身,自从她恢复记忆后,除了记起段骁是如何戏弄折磨她,自然也记起上一世,蒋氏是如何利用阿娘威胁她,逼她自尽的。楚望儒虽然从来没有主动插手过蒋氏对她的虐待,但其实一切都是他的默许,看似咄咄逼人的蒋氏其实只是他手中的一柄刀。
蒋氏在前面冲锋陷阵,楚望儒隐藏在蒋氏身后,兵不血刃地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儿楚清阮神情不由冷了下来,淡声道:“枇杷,让他们进来。”她倒要看看,楚望儒到底想做什么。
楚清阮说完走到一旁戚雨宜的院子里,她掀帘而入,戚雨宜正坐在床边缝制着什么,此时辰时刚过,清白的日光透过窗棂洒* 在戚雨宜身上,整个人柔和而又美好,楚清阮心中一热,上前唤道:“阿娘……”
戚雨宜放下手中针线,“不是说过会儿去你屋中品香,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
楚清阮一把抱住戚雨宜,将头埋在她颈边,才终于闷声问了出来:“阿娘,楚望儒和蒋氏来了,说是来赔礼道歉的,你可想见他们?”
戚雨宜有些怔然,过了半晌终是摇了摇头,“不见。”
楚清阮抬起头,“阿娘,你恨他吗?”她虽未说明,两人却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戚雨宜却笑了笑,“他骗了我十几年,我自然是恨他的,可是我却更恨楚恕杨氏这对老匹夫。”楚清阮知道自己的阿娘是典型的应州女子,说话素来温声细语,此时被逼的说出这种话,可想是积怨已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