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活在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到底是重活了一次还是只是他的一场梦。
明明他此刻跃上墙头就可以看见她,双脚却沉的像绑了千斤巨石。
“阮阮,你哪怕是骂我一句都好……”
一墙之隔的秋千断断续续地“咯吱”响着,证明秋千的主人仍然还在,只是不想理他,不想见他。
可是为什么,明明之前一切都顺利极了,一切变故都是发生在那日之后,难道她是在怪他一直没有给她名分?
“阮阮,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一定会风风光光地让你做我的王妃,让你成为京都城最幸福的女子。可是最近皇兄忙于准备母后寿宴,暂时不想理会其他事。”
说到这儿,段骁声音明显低落了下来,“皇兄让我也安下心来准备母后的寿宴,可是你知道,不管我送什么她都不会喜欢,而不管皇兄送什么她都喜欢。”
楚清阮突然想到段骁扮作戚暮时,对她说过或者说写过的那些话,他说他后背那些残忍的鞭痕都是他母亲打的,那岂不是就是当今太后,他说他母亲偏爱大哥,那太后偏爱的就是当今陛下。
她当日怎么说的来着,她记得她说了一句,生而不养枉为人母。
她竟是骂了当今太后。
可她此时却有些记恨上了那素未蒙面的太后娘娘,若不是她自小苛待段骁,段骁也不会养成这般阴沉暴虐的性子,稍有不顺意便会鞭打他人。
楚清阮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明明只是极轻极轻的一声,几乎就要融入浓稠月色中听不分明,却清晰地钻入段骁耳中,填满了他枯涸多日的心田。
段骁像是受到莫大的鼓舞,冷冽的声音明显轻快起来,像是喃喃自语般说道:“母后和姑母是手帕交,她一直很喜欢裴华卿,一直想让皇兄给我和裴华卿赐婚,可是我不喜欢,以前就不喜欢,现在更加不喜欢。”
若是没有裴华卿,上一世他也许不会和阮阮那般结局,可如果不是因为裴华卿,他也许一直都不会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出身普通的女子,一个心里只有其他男人的女子。
从段骁口中听到裴华卿的名字,楚清阮终于来了些兴趣,就连蹬秋千的脚都停了下来。
恰在此时,段骁继续说道:“马上就是母后的寿宴了,母后的寿宴裴华卿肯定会去进献寿礼,阮阮,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一起去?为什么裴华卿要去献礼,就要她一起去。
“我想选千香阁的香料送给母后做寿礼,阮阮你能否帮我选一个?”
提到香料楚清阮精神瞬间一震,这些时日她已然又开了三家分店,可谓是蒸蒸日上,若是能在太后寿宴上再次扬名,她有信心和她那两位舅舅一争高下。
可如今的问题是,太后不喜欢段骁,她要送什么才能堵住太后的嘴,让她说不出“不喜欢”这三个字。
楚清阮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而墙的那般也许久没有声音响起,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楚清阮都以为段骁已经离开了,才听见男子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若是母后在寿宴上下懿旨,命我娶裴华卿,你会怎么样?”
楚清阮懒懒地晃了晃秋千,唇角淡淡,只要不是命段骁娶她,都和她没有关系。
段骁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不会回答,见状轻嘲一声,再次问道:“阮阮,若是有一日,我若是让其他女子近了身,你又会如何?”
让其他女子近了身?
普普通通的几个字却像是打开了尘封的往事,震的楚清阮心尖猛地一颤。
上一世,段骁第一次用他那粗长的蟒鞭抽打她,是因为知道了她曾和林湛有过一段过去。
而他第二次动怒打她,是因为他发现,她哪怕人入了王府成了他的侍妾,却依旧爱着林湛。
而最后一次,也是最狠的一次,是裴华卿告诉段骁,她曾失身于林湛。
那一日的段骁,第一次让她切身认识到什么叫暴虐阴鸷。
三次,都是因为林湛,此时想来却真是可笑极了。
她和林湛清清白白,可是不管她怎么解释段骁都不信。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日段骁神情冷厉,有力的手掌牢牢地禁锢着她的双腕,声音冷沉:“楚清阮,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让其他男子近身,孤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害怕。”
她咬着牙,忍着疼,心中却一片讽刺,即使她真的和林湛亲近过又如何,她只不过是心里默默地喜欢别人,却要受此鞭笞,段骁自己未来却还会有王妃、侧妃,和数不清的妾室。
真是不公平。
“我会把你吊起来,用鞭子把你抽到终于忍不住开始求饶,然后堵住你求饶的嘴,继续抽到你晕过去,再用盐水把你泼醒——”说到此处楚清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