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竟是三个金铃!
堂堂王爷怎么会戴这种伶伎戴来取悦主子的铃铛?
裴华卿越看这铃铛越不顺眼,忍不住说道:“骁表哥,我们把这铃铛摘了吧?”
谁料段骁却突然挣脱了她的手,抿紧了唇一脸委屈,“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你难道就这么恨我……”
她留给他的,她怎么不记得。
“骁表哥,我什么时候把这个铃铛给你的?”
段骁抬头看着她,漆黑凤眸里满是摇晃的水雾,“就是那天晚上,你亲手给我戴上的。”
她给他戴上的?裴华卿终于觉出了哪里不对,蹙着眉着问道:“骁表哥,你看我是谁?”
段骁迷离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阮阮……”
裴华卿像是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阮阮?骁表哥竟然是把她当成了楚清阮那个贱人?
方才还带笑的神情瞬间冷了下去,颤抖着问道:“那我是你的什么人?”
看到她神情陡然变冷,段骁竟有些慌张起来,一把握住她手腕,正色回道:“你是我最亏欠,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那个楚清阮?裴华卿在明亮的月色下气的浑身颤抖,不过就是中了药春风一度,就成了最爱的人?
罢了,裴华卿渐渐平静下来,总归她想要的是段骁这个人,又不是他的心。
而楚清阮不过是和骁表哥有了肌肤之亲,便能成为他最爱的人,她再怎么也比楚清阮强上许多,更何况只要她和骁表哥把事情做实,届时就算表哥不认,姑母也会为她做主。
“想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宁泽戏谑的声音突然从屋檐上传来。
原来在月阳宫一侧的屋檐上,赫然趴着两个一身黑衣的年轻女子。
楚清阮和宁泽矮身趴在王府屋顶的灰色瓦片上,纤细的身形几乎和身后夜色融为一体。
楚清阮怔愣地看着下面院子里几乎快要贴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上一世她被困在瑞王府中时,怕是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趴在瑞王府的屋顶上,俯瞰着这王府和段骁。
甚至她到现在还是有种不真实感,喃喃地问道:“季阙季朔他们都去哪儿了,就让你带着我,就这么进来了?”
“看来阿晗你还是怀疑我的功夫,”宁泽低声轻笑,“我都说了我的身手放眼四国都是一流的,若不是身为女儿身,这乾国的大将军又如何轮得到蔺方义那个废物来做。”
甚至当年她立下军功,却因为女子不得为官,她那无能的兄长竟然想让她把功劳记到他身上,直到她一杆长枪废了他,他才终于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楚清阮闻言诧异地挑了挑眉,蔺方义可是乾国少有的少年将军,在与北渊的大战中曾身中数剑最后擒住敌方主帅,这样的人在宁泽口中竟然只是废物。
此时下方的院子里,段骁将手搭在裴华卿身上,凑上前似乎想要亲吻她,最后任由裴华卿将他扶了起来,两人一同往屋子里艰难走去,宁泽见状调笑道:“阿骁这是主动让裴华卿扶他进屋?我还从来没见过阿骁这般温柔的样子,你觉得他们两人进屋之后会做些什么?”
楚清阮却是神情淡淡,“他们做什么,与我何关。”
宁泽好整以暇地问道:“阿骁明明喜欢的是你,现在却和裴华卿不清不楚,你心里就不急?”
“宁统领是担心段骁若是和裴华卿在一起了,便再也不能利用我牵制他了吧。”毕竟相比于裴华卿,她无权无势要好控制的多,楚清阮盈润的唇角勾了勾,“你放心,段骁此刻只是喝醉了而已,他喝醉后对谁都是这样。”
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段骁也曾醉酒后来找她,那是他对她最温柔的一次,温柔到甚至会让她感觉,其实他在深深地爱着她,可第二日一早,段骁便冷冷地推开她,厉声警告她他昨夜只是喝醉了而已。
宁泽闻言好笑地挑了挑眉,她怎么记得阿骁喝醉后本就不好的脾气会差到六亲不认,从来不知道他喝醉后喜欢亲近女子?
“那你就不担心阿骁真的和裴华卿做了些什么?若是裴华卿今夜真的得手了,你认为阿骁会怎么做,他会怎么选?”
楚清阮却是伏着身子了然一笑,“他们今日自然是成不了的,宁统领深夜来此,甚至专程带上我,不就是为了阻止嘉纯县主的好事?”
宁泽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爽朗地笑道:“我自然是要阻止她,不管为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任何人拆散你和阿骁。”
随即却又露出一抹戏谑的坏笑,“可我尊重你的意愿,若是你愿意成全他们,那我也绝不插手。”
院中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裴华卿已经扶着段骁进了屋,紫檀木的房门一阖上,两人便再也无法知道屋内正在发生着什么。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