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瞬间如遭雷击,“楚清阮!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此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说着起身就想扇她一耳光,被段骁握住的手腕却蓦地一紧,悻悻地又坐了回去。
段骁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就算再浓的醉意也瞬间消散,迷离的眼神变得清明。
“阮阮……”他诧异地看着眼前女子,“我这是还在做梦吗。”
方才他似乎看到她来了,却只当是他的一场美梦,不想这竟然是真的。
激动之下手上无意识地攥紧,握的裴华卿手腕剧烈一疼,连连唤道:“骁表哥,你弄疼我了。”
段骁闻声转过头去,当他看清身边浑身湿透的娇俏女子时,手掌像是被烫到般缩了回来,脸上的笑意如见鬼般瞬间僵住,“裴华卿,你在此作甚?”
段骁神情骤然冷厉,即使浑身湿透也丝毫没有减弱周身冷意,言语间一股无形的威压蓦地袭来。
裴华卿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似乎只要她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下一刻她便会人头落地。
满脸的怒气瞬间一滞,裴华卿垂下头努力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娇嗔道:“骁表哥,是你带我进屋的,你不记得了吗?”
段骁闻言极快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对着裴华卿冷声斥道:“胡言乱语。”
“我作证,县主说的是事实。”楚清阮突然说道,她可是亲眼看见段骁把手搭在裴华卿身上,两人抱着一起进了屋。
楚清阮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狼狈坐在一滩水上的两人,清丽的眉眼如寒冬的星星,在月色下愈发清冷。
段骁方才面对裴华卿时的一身冷意倏地散去,俊美的脸庞露出一抹委屈,泛着水光的薄唇抿紧成了一条线,“阮阮,我没有……”
屋内氛围一时有些凝滞,只有两人发梢的水滴滴淌下。
宁泽实在忍不住,一把抓过从裴华卿头上蹦跶到她身前的那尾鲤鱼,直直丢进身后的水缸里,缸里残余了不少水,那鱼瞬间又欢快地游了起来。
楚清阮再次挑了挑眉,宁泽竟然还擅长抓鱼?这锦鲤甚至还没有她手掌大小,又滑不溜秋,宁泽竟然说抓就能抓住。
看着眼里只有楚清阮的段骁,宁泽干脆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裴华卿的手腕,不容丝毫抗拒地将她从段骁身边拉起来,“走吧,县主。”
“你要带我去哪儿?”裴华卿白着脸怒道,宁泽却像没有听到般硬生生地拽着裴华卿往外走去,离开之前甚至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楚清阮看着水缸里围着荷花欢快游动的锦鲤,总感觉哪里不对,方* 才她虽然没有细看,却也隐隐看到这水缸里不止一只锦鲤,这剩下的,跑哪里去了?
“唔——”
地上的男子突然极低地呻/吟一声,本就酡红未散的脸庞再次浮现一抹可疑的绯红,右手一扬,就要往身上抓去。
段骁此时胸口大敞开着,露出胸膛紧实的肌肉线条,在水色下泛着盈盈冷光,楚清阮瞬间了然一笑,浅浅开口:“不准动。”
少女的声音清清软软,却让段骁的手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阮阮……”段骁难受地低低唤道。
水珠挂在段骁浓密的睫毛上,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因为醉酒刚醒的缘故,眼眸中还带着几分破碎的水光,整个人褪去了往日的沉冷,显得格外脆弱。
“说吧,你想对裴华卿做什么?”楚清阮懒懒地靠在一旁的衣柜上,“说的让我满意了再动。”
“我……”段骁脑袋一片空白,剑眉难受地蹙了蹙,“方才我做了个梦,梦到你来找我,还问我你是我的什么人。”
“哦,”楚清阮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那我是你的什么人?”
“唔——”
段骁低低地呜咽一声,瞬间抿紧了唇看向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知是因为锦鲤的动作还是旁的什么原因,月光下的清冷脸庞变的越来越红。
楚清阮冷哼一声,“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醉酒后的脑袋格外地疼,段骁回忆着说道:“然后你抱住我,说想和我——”
说到此处段骁猛地惊醒,哪怕被一缸水当头浇下,他身上似乎还留有拥抱的触感,方才一切真实地不像是梦,而是真实发生了的事。
对上楚清阮似笑非笑的冷冽神情,方才的一切如洪水般猛烈袭来,记忆里女子的脸也终于清晰起来,段骁脸色瞬间煞白,“方才和我在一起的,一直都是裴华卿?”
巨大的悔恨和自责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段骁身子剧烈一颤,一红一金两条锦鲤终于从身上蹦了出来,“阮阮,我是把裴华卿当成了你,我是喝醉了,我真的不知道……”
楚清阮的目光却被那两条锦鲤吸引了过去,这两条比起方才裴华卿头上的那条动的要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