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是在你第一次主动亲我的时候。”
“啪!”
楚清阮一言不发,只一掌扇去。
“是在你发现我就是戚暮之时。”
“啪!”
楚清阮皱着眉,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掌。
段骁像是不知疼痛般再次开口:“是在双桥巷林府,你落水之时。”
落水那次……想到当日在水中听到的铃铛声,想到段骁向她奋力游来的身影,楚清阮一时有些沉默,可随即右手一扬,再次一掌扇了过去——
“啪!”
楚清阮神情愈发冷冽,冷冷蹙着眉一言不发。
段骁耳朵一阵轰鸣,嘴角也慢慢渗出一丝鲜血,却像是毫无所觉般继续说道:“是在你喂我吃下那枚令人痛苦的毒药之时。”
楚清阮这次却没有再动,只双手抱胸冷冷看着段骁,她终于明白过来,段骁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只是在陪着她玩,顺便让她强行回忆一遍这一世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楚清阮冷冷开口:“王爷,您若是再说不对——”
“扑扑扑,”门外突然响起沉闷的叩门声,“王爷,您醒了吗,老奴进来了?”
是晋祥的声音。
楚清阮心头闪过一丝促狭,好整以暇地看向段骁,男子此刻被她悬吊在房梁上,淡紫色的华丽朝服皱皱巴巴胸口大敞,若不是腰间一根玉带束着,只怕早已彻底散开,素来俊美的脸庞上此时还带着个红色手印,一看就是刚被人狠狠打过,只怕堂堂瑞王殿下两世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不准进来!”段骁冷声斥道,却难掩沙哑。
门外的晋祥倏地顿住,似是在疑惑段骁声音的反常,可段骁长期的威势终是让他应了声“是”,便顺从地走开了。
待门外脚步声走远,楚清阮缓缓伸出手,一下一下抚过段骁脸上清晰的红印,随后就着手印轻轻拍了拍,笑意柔和:“王爷,您若是再说不对,我可就要出去把晋大人请回来了。不过您好歹也是个王爷,这屋里竟没有个侍女服侍?”
段骁艰难地抬起头看她,漆黑眼眸中似是隐忍着万千情绪,“阮阮,若是我说对了,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楚清阮闻言陡然冷笑一声,段骁宁愿被她这般折磨也想让她留下,竟是一点也看不出上一世冷峻淡漠的模样。
可惜她也不再是上一世那个会对段骁存有希望的懵懂女子了。
楚清阮从书册上走下来,冷漠地向后退了一步,“王爷您若不说,我立刻就会离开,也不知您还要在此处吊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段骁缓缓阖上眼,泛红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是五月十五那夜,你与我亲近之时。”
呵,楚清阮再次冷笑一声,段骁果然是知道的。
以段骁的聪慧想必早已发现了她的变化,只是自欺欺人地不愿承认而已,楚清阮暗暗唾了一口,没想到段骁连日子都记得这么清楚。
楚清阮冷冷挑着眉,走到门框边解开蟒鞭,“咣——”的一声,失去支撑的段骁蓦地砸在了地板上。
他本来是想站在地上,却不想双脚触地的瞬间一阵钻心的剧痛猛地袭来,一个站立不稳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楚清阮这也才发现段骁赤/裸的两只脚掌竟是被烤的一片通红,光看着都让感觉脚心一阵疼痛,也不知昨日那红烛燃烧的漫漫长夜,段骁是如何熬过去的。
只是这脚伤若是得不到及时治疗,只怕许久都没法走路了,楚清阮想到什么,突然问道:“王爷,可要我去请孟太医来为您治伤?”
说到孟太医三个字时,声音竟罕见地柔和了几分,不是那种淬了冷意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上一世她被段骁狠狠责打时,这府中人生怕触怒段骁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又如何会拿药给她,在她绝望之时,是孟白敛偷偷给她送来了药,给她治伤。
若是没有孟白敛,她甚至活不到那个冬日。
“阮阮,上一世,我从来都不想鞭打你的。”段骁突然开口说道。
楚清阮蓦地攥紧了拳,段骁一句话再次勾起上一世她所有痛苦、血腥,暗无天日、惶恐不安的回忆。
她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尽数喷薄而出,如溃烂的堤坝般一泻千里,“段骁,是你一鞭鞭朝我挥来,是你纵容裴华卿处处针对我,是你不管我如何哀求都丝毫不加理会,你无视我的痛苦甚至通过我的痛苦来获得自己的快乐,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不想鞭打我,那是谁?是谁想鞭打我?你若不想,整个乾国还有谁能逼你么?”
楚清阮声声泣血,冷冽的嗓音含着两世的怨怼和仇恨。
“我——”段骁脸色煞白如雪,是母后三个字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纵使母后不仁却仍旧是他的母亲,是乾国的太后,他做不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