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你当真要逼我至此吗……”
“陛下,凡是我想要的,我都一定要得到,绝无例外。”
两行清泪从平德帝眼角流下,眼神一点一点变得的木然,像是放弃了自己,放弃了这个躯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极了。”宁泽猛地欺身上前,“乾国三日一朝,算一算刚好便是明日,明日驭哥哥随我一同上朝,我要在早朝上对满朝文武宣布这个好消息。”
大概是“早朝”两个字又激起了平德帝深入骨髓的回忆,平德帝费力地抬眸看向宁泽,“你让朕明日和你同去上朝,就不怕朕一旦能提起丝毫力气,便会立即当众咬舌自尽,让你的阴谋尽数落空?”
听到平德帝的自称从我又变回了朕,宁泽知道他这是已然恢复了理智。
“陛下你不会想自杀的。”宁泽凑在平德帝耳边低声喃喃,“你还有那么多妃子、皇子和公主,即使为了他们,你也不敢自杀。”
“你若敢自杀,我便杀了你后宫所有人替你陪葬,你若敢自残伤害自己哪怕一根毫毛,我便从他们当中挑一人杀掉,你再伤,我便再杀,一直杀到你再也不敢伤害自己为止。”
宁泽微凉的指腹抚摸过平德帝俊美的脸颊,“段驭,我知道你其实再心软不过。”
平德帝闭上眼,眼泪再次悄然滑落,一旁的太后一脸绝望愤懑,却终是什么也不敢说。而段骁垂着头,身下一摊鲜红血迹,已然陷入了昏迷。
……
平德十年,乾国发生了一件轰动四国的大事。
平德帝主动退位另立新帝,改元为天绶,是为天绶帝,自此成为乾国乃至北渊、西离、东昭在内第一位女帝。
四国一片哗然。
甚至引发了部分国家朝局动荡,不少女性权贵纷纷效仿,可惜没有宁泽那般周祥的准备大多无疾而终,却也终于让女性开始了参政。
而乾国内部虽有动荡,可很快便被宁泽以雷霆之势尽数平息,朝堂上换掉了将近一半的人,可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天绶帝登基当日,便册封先平德帝段驭为后,同时,认戚氏女戚晗为义妹,封为宁王。
举国震惊。
就连楚清阮自己也很是惊讶,她本以为即使宁泽认自己为义妹,即使要给她封号也该是封为公主,却不想是封为了王,甚至将原本的瑞王府邸赐给了她。
而为了稳定,宁泽对原段氏宗亲并未赶尽杀绝,对有爵位的宗亲只是降爵、减少封邑而已,但乾国仍然因此节省了一大笔开支,而原瑞王段骁则被新赐了一座府邸,既是新的侯府,也是所谓的“国舅府”,而段骁仍然掌管京城戍卫,倒是出乎了许多人意料。
可凡政权新立,除了□□外,还需杀鸡儆猴,以一警百。
长公主府由于一直反对新帝,整个公主府都被查封,上到长公主,下到裴驸马和裴华卿,通通下狱等候处决。
而在朝臣中,蒋家则成为了那个靶子。
蒋君如在楚清瑶流放前竟买通他人妄图调换,此举乃欺君重罪,上到蒋家,下到楚家,均受牵连。
一夕之间,京都城势力急剧更迭。
天绶帝登基第三日便下旨大赦天下,即使是已经流放外地的人也可以返回家乡,可惜楚清瑶犯的罪刚好属于不能赦免的十大重罪之一,“谋杀皇亲国戚”。
楚家落难后,楚望儒曾多次来宁王府想要见她,可是此消彼长,如今楚望儒是连门都进不去了。
楚清阮只是看在往日情分上,对楚清宁稍加照拂,其余人一概不予理会。
段骁也曾多次来王府见她,只是那日在太极殿段骁伤重,待他醒来能够下地时她已经身在应州,她要去夺回被那两个舅舅偷走的一切。
冬去春来,京都城又是一年花团锦簇,不管上层如何动荡更迭,百姓们其实并不关心,仍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居乐业。
“你这才刚回京城就又要走?”宁泽一身明紫冕服,挽着楚清阮的手走在御花园中,两人身旁各种奇花异草,芬香扑鼻。
“臣想去一趟西离。”楚清阮今年已然十八,样貌和以前并无区别,周身气质却越发清绝卓然,即使是这满园奇花也不能让她逊色分毫。
“西离?”宁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阿晗你这是已然知晓你小妹的身份了是吧。”
“正是,臣也很是震惊,原来臣的小妹竟是西离皇室中人,甚至是当今西离新帝的亲妹,当年西离内乱她流落乾国,可她一双眼眸呈现奇异金色一看便会被人知道身份,故而当年才会一直假装眼盲。”
“当初西离助朕成事时朕便已知晓只是不便相告,如今你终于知晓也算了了朕一件心事,只是当初阿骁扮成戚暮骗你,你知道真相后那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