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盛总今天大出血了。”
舔狗的卑微虽然让人难过,但情敌的礼貌更令人揪心。
盛延泽的黑瞳晕着阴翳,稍稍颔首以示告别。
白二和云三也相继道别离开,今天的转让协议只是走个过场,更复杂的程序有更专业的团队去处理。
傅炽也只是想出出气罢了,为五年前那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孩,为当年他们口中那个“故作矜持的婊子”。
傅炽看着他俩离去时愁眉苦脸的模样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开心了?”顾斐波问他。
“还行吧。”傅炽勾了勾唇,“你在我身边更开心一点。”
“接下来去干什么?游手好闲围着我转了整整四天 ,压下来的文件应该已经累得像坐山一样高了吧?”
“不不不。”傅炽左右摇食指,“这五年我日夜不休,就是为了今天能游手好闲围着你转,你可不能本末倒置了。”
顾斐波抬起手臂,左手越过脑后搭在右肩也伸了个懒腰,丹凤眼里尽是懒散,“活总要干的,你不干,就得我来干了。”
“我做了五天的提前量,文件都提前处理完了。”傅炽道,“准备用这五天来解决我的人生大事。”
“就五天?”顾斐波不信,挑眉狐疑,“我像是那么好拿下的对象?”
“五天不行,就说明是持久战。”傅炽冲着顾斐波龇牙,“那我就要让整个参谋团上来从长计议了。”
“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傅炽哼哼,“你当年的通关攻略在那,我照着抄就行。”
“攻守之势异形啦!”傅炽雀跃地往前蹦一步,然后转身冲着顾斐波做了个鬼脸,“顾先生你啊,就是瓮中的鳖,锅里的蛙,砧板上的鱼,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顾斐波听见自己笑,“这么类比?”
傅炽毫不掩饰,“那是,我要大吃特吃!”
“吃什么?”顾斐波逗他。
“!”傅炽瞪他。
后又停了几步,等顾斐波走近,拉着顾斐波的手,酝酿再三,说,“你。”
说完脸就红了,明明一身西装端的杀伐果决的精英模样,却比顾斐波想象的还要容易害羞。
“耳朵红了。”顾斐波点了点他的耳垂。
“你管我。”傅炽抿唇,揉了揉自己的耳垂,“我们都认识快八年了,别人七年之痒,我们八年,还没做过。”
“我还是第一次。”
“那天的对话,你居然还记得,小心。”顾斐波轻揽傅炽肩膀避开行人,避重就轻,“我以为你那天很难过。”
“大脑会下意识地屏蔽不好的回忆。”
“身体和尊严只有不上天平的时候才值钱,当你沦落到需要出售它们的时候,会发现价格低到令人发指的数字。”傅炽轻声,“我见过病床上的人,他们躺在白色床单不能动弹,滞留在血管中的针让皮肤泛起苍白又不正常的青紫,液体从试剂瓶注入血管,无生机的眸底与猪圈里被开水烫过皮后切开的大块白花花的猪肉没有区别,他们作为人的尊严在病痛的折磨下早就消失殆尽。”
“我也见过病房外的人,如果这个时候卖屁股或是尊严能让他们得到一笔能救其亲人于水火的财富,他们会跪地磕头感恩戴德。”
“找你之前我还试过各种方法,他们打压我,把我说的一文不值,将一抔又一抔的冷水浇到我头顶,以此试图讲个好价钱。走投无路去求你的时候,我的心理预期低到一个现今看来可怕的数字,但你告诉我,我值七位数甚至更高。”
“我也压价了。”顾斐波轻笑,“只是他们压的是你身体或尊严的价码,而我压的是你灵魂的价。”
“七位数撬动今天十二位数的财富,放在任何一场投资,都是能让人瞠目结舌的转化率。”
“一场惊天豪赌?”
“不,是证明题。”顾斐波笑得笃定,“我运气不好,所以从来不赌。”
傅炽又想到重逢在诱色的那场“扑克”了。
我是例外。
他偷看顾斐波的笑,在心里悄悄补了句。
我是他的例外。
只有我。
“喂等等我!”
不知何时脚步慢了,傅炽回神,向前追去。
此时太阳还蒙着清晨的雾气,一望无际的云层像城市边缘蔓延着,在天空与云雾相接的一线,城市边际线灯光隐在雾中看不清楚,顾斐波双手插兜走在前头,黑色风衣的下摆在狂风中舞出自由的形状,松散的腰带恣意飞着如灵蛇上下翻滚。
左手边是齐桥高的高架,各色集装箱货车从他们身侧轰隆而过,更远的地方直入云霄的高楼密密麻麻地矗立在云里,城市的噪音在钢筋混凝土的树丛里横冲直撞,傅炽穿着西装,风透过西装裤勾勒出修直长腿迈出的每一步,前方的青年明显故意加快了脚步,后面的青年皱着眉头一边呼喊——等等我,等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