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太少啦,能被你拎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导不知道上辈子得烧多少高香。”
他说自己很幸运,能作为一匹千里马被伯乐发现。
他说,“前辈, 我也很感激你。”
太极打了足足有十分钟。
顾斐波就那么波澜不惊地凝视着他,只待他说完,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 声音温柔, “是喜欢。”
楼顶的风都窒了一息,傅炽扭头看向顾斐波, 一字一顿,颇为认真,“我也很喜欢前辈。”
“是对......”顾斐波说不下去了,因为嘴巴被堵上了。
少年近乎是扑进了他的身体里,成年人的重量压下来, 紧捂着嘴唇的掌心沾着深夜草垛露水的雾气, 湿漉漉的, 像那双满溢着恳求的桃花眼那样。
顾斐波轻眨了一下眼睛,琥珀色的瞳仁依旧温和又笃定。
他们对视了不过匆匆半秒, 顾斐波任由他捂着。
一双凌厉的凤眼里呈着在谈判场上常见的沉稳,傅炽曾经非常喜欢这个这种模样的顾斐波, 温和笃定,是稳操胜券的成竹在胸,是作为操盘手的绝对自信。
只待预料之中的胜利。
就连自己此刻的挣扎也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吗?
傅炽不由自主地想,在顾斐波的眼神下,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他爬起来,草草拍落了部分裤子上粘的草碎,低着脑袋避开眼神,“天有些凉,我穿少了,也晚了,你也下去睡吧。”
说着他就想离开。
顾斐波掐住了他的手腕。
傅炽半跪在草地上,还没彻底爬起来,小草扎得膝盖生疼,他没动弹,“我当我没听过。”
“你听到了。”顾斐波依旧勾着波澜不惊的笑,温和柔情,带着上位者的循循善诱,像是伊甸里那颗饱满通红的苹果那样,“是对恋人的喜欢。”
嗡——
像是听见一丝金属长弦崩裂的嘶鸣。
头顶的月亮高悬于空,普照一切,却又双目空空。
“这不是爱。”傅炽扭过头来,不自觉拓下牙印的嘴唇鲜红,嘴唇蠕动。
顾斐波的指腹在细腻平滑的腕心捻了捻,搭在少年脆弱又温热的动脉之上,“为什么?”
傅炽抽回了自己的手,从从口袋里拿出那块从浴室里被拆下的微型镜头。
小小的纽扣光滑如新,镜面在空中旋转的时候,折出一丝寒冷的月光。
顾斐波微微侧脸躲了过去,黑色的发丝在空中跃出弧度。
小小的纽扣越过天台边缘,轻薄的自重被风裹挟着,夜空下翻滚着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顾斐波平静地看着镜头坠落反问,“你在因为这个摄像头生气?”
“那我为此道歉。”没等对方开口,顾斐波毫不犹豫,“不过我觉得这无法抹黑我对你的爱意。侵犯隐私是真的,但爱也是真的,甚至我的爱比世界上所有口头的爱意更加真诚。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了解你,而我在了解了你的一切后,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不留余地地爱你。”
“傅炽,我可以做出这个判断,我们天造地设,非常般配。”
“喜欢你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对上傅炽明显有嘲意的眼神。
顾斐波想起了什么,“最近这些所谓的约会对象,都不过是恋爱参谋而已。”
“你很重要,所以我希望我们的约会能留下万无一失的好回忆。”
“所以你今晚说的那些话,说要去宇宙的那些话,已经有人在我之前听过了吗?”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整个团队的智慧结晶?”傅炽问他。
顾斐波轻轻蹙眉思考了一下,没等他开口,傅炽猝不及防地嗤笑一声。
顾斐波不解,“为什么要笑?”
傅炽揉了揉眼角的泪花,“在笑你。”
顾斐波敛了笑意,“笑什么。”
“监视器啊,隐私啊,你那流水般的约会对象。”傅炽用舌尖顶了顶牙根,“这些都不重要。”
“我知道你一直在监视我。自从我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的卧室至少布了不下十个微型摄像头,甚至对准床铺的位置还有红外功能。”
“我也知道你送我的新手机被安装了定位器和追踪器,每次我出门都有人会跟在我的身后。”
“你没有直说,我也就没有提起。”
“我一直告诉自己,就像我厌恶同性恋一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成长轨迹,而顾家独子自小身居高位,你比平常人多一分胆怯,多很多的谨慎很正常。常人随手可以做出的决定,你需要更多的证据辅佐判断才让你挪动一步,再挪动一步。”
“这很正常。”
“我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我默许了你对我所作的一切。”